面对众人的诧异,谢明欢很是淡定的解释道。
“谁说女人就不可能做这种事了?”
“我曾经在大理寺卷宗中见到过很多关于女子行凶的案件。女人的心理比男人要更微妙,一旦遭遇过什么巨大的伤害或变动,又或者是仇恨,女人的应对能力比男人更极端,或是极其坚强,或者是极其崩溃。其中有一个案子就写过,湘西有一个老妇,因为年轻的时候遭夫家抛弃,怀恨在心,独自将儿子抚养长大后,教唆儿子,将夫家后来所生的四个孩子全都残忍杀死。”
“她的计划非常周密,后来官府追查的时候,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的儿子,竟然找不到跟她有关的直接证据。如果不是她的儿子在多次杀人,心理承受不住崩溃,引起了查案的大人注意,继续追查了下去,也不会查到她的身上。”
“卷宗上记载的问询记录上写道,大人审问这个妇人,问她为什么要教唆自己的儿子去杀人。妇人冷笑连连,直言她要让夫家尝一尝当年的恶果。大人又问,有没有想过会害了自己的儿子。妇人冷笑更甚,说道那不是她的儿子,是夫家的孽种,她看着他,只会更加仇恨夫家。”
尤峰听的毛骨悚然:“竟然会有这么恶毒的妇人!”
胡书倒是不以为然,甚至还附和道:“小姐说的不错。天下动乱,怪象频出,这样事其实也并不稀奇,还是因为社会不安定,民众教化有失,心是坏的。”
倒是晋王这个故意找茬的,其实没有多诧异。这些事他也听说过,只不过这个案子他并没有掺和,自然也没有联想到这里。现在见谢明欢说的条条是道,晋王轻哼了一声,也不再说其他的。
崔郢:“既然如此,下午就动身去道观一探究竟。”
谢明欢笑道:“我正有此意。”
晋王连忙道:“本王也去。”
谢明欢都没有费功夫拒绝,非常配合的点点头:“那下午我们就陪王爷一起去道观。”
说着她又看向其他人。
“尤大人,不知道那封伪造的书信,追查的如何了?”
尤峰皱了皱眉头,叹息一声。
“那个老板倒是回来了,昨天我们的人把他带回来,问了一晚上,但他愣是一问三不知,说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他说他那原本还有个小伙计,但是前几天突然回家不干了。我们准备下午带人过去看看呢。”
谢明欢点点头:“行,那就拜托尤大人了。”
尤峰摆摆手:“什么拜托不拜托的,客气了。”
谢明欢又问拓跋尔:“你这边还有几个没有确认家属?”
拓跋尔皱眉:“除了前面三个腐烂太严重,实在难以辨认外,就剩下最新发现的这一个,还需要再查一查。”
谢明欢:“前面几个暂且放一放,重点查最后这个,还有去核实已经确认身份的这些姑娘,生前是否都有私底下来往密切的意中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她们被凶手选为目标的重要原因。”
拓跋尔点点头应了下来。
之前对谢明欢的那点质疑,早就随着这些日子的共事消失殆尽。甚至,他感觉自己好像还挺喜欢做这些事的,虽然繁琐,又讨不到什么好处,尤其是面对家属,会被质疑,被暗暗嘲讽,被拒绝,但是追查凶手,还原一个真实的案件真相,让他感觉很有成就感。
这些,是跟在师父身边时,接触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