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姚远早就想好了。
这东西是中华民族灿烂文化的象征,是无价之宝,它只能属于国家。
就算廖景荃再付出怎样的代价来换,他都不会把这东西交给他。
看廖景荃一脸郁闷,他就解释说:“舅舅啊,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总比你冒着风险,往外弄这个东西,稳妥吧?”
廖景荃一脸黑线,依旧不言不语。
姚远只好又说:“我已经和文物局的领导们说好了,等你回来,他们可以搞一个捐献仪式,领导们亲自参加,来为你颁发证书,还请全国最权威的考古专家,来为你出具真品鉴定证书。
到时候,我再请市里的记者同志来,给这个仪式摄像,在报纸上报道一下舅舅的这种高尚的爱国行为。
你可以把这个影像的录像带和报纸都带回去,连同捐献证书、鉴定证书一起拿出来作证。那谁还会怀疑你撒谎呢?
就算怀疑,他们也可以直接打电话过来,向我们当地部门来核实嘛!”
说到这里就问:“舅舅,你说,咱们这样处理,比你带着这东西出去,是不是更好一些。你还可以落个爱国华侨的名义,何乐而不为呢?
将来呢,国家和政府会记着你这个功劳。有一天你想来这里投资了,一定会得到特殊优惠的。
这样做,可以说是一箭双雕,既为自己赢得了好名声,又为自己将来开拓大陆市场,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我这可全都是为了你好啊!”
廖景荃此刻,抱着脑袋坐在沙发里,琢磨半天,还是问姚远:“这个捐献证书,我并没有签字,可不可以不算数,作废呀?”
他还是惦记着把实物拿到外面去。
姚远说:“可以呀。不过,我去捐献的时候,可是以你的名义去的,还为你吹嘘了半天,说你心系国家,爱家爱国爱民族。这会儿你又要把东西要回来,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吗?”
廖景荃就不说话。心说我可没说这些话,都是你说的,跟我没关系。
看着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姚远就笑了,心说我还对付不了你了,你就等着吧。
他就又说:“不过呢,欺骗国家,出尔反尔,这个可不是很好,恐怕对你将来过来投资不利。”
廖景荃还是不说话。
姚远只好说:“舅舅,你可想好啊。你就是要回来,国家也知道这东西在你手上。这可是国宝,人家肯定会严密注视你的一举一动。你要是敢把这东西带出去,基本没有成功的希望。而且,一旦被发现了,东西带不走不说,你人恐怕也走不了。”
廖景荃终于妥协了,长叹一声说:“就按你说的办吧。”说罢,一脸没落。
须知,仅这个樽本身的价值,可能就是无法估量的。
姚远就等他这句话,当下就说:“舅舅深明大义,爱家爱国,值得我们小辈学习呀。”
廖景荃心里这个气,心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我深明大义个屁呀,这不都是让你给逼的吗?
你说你这小子,到底是我姐的养子呢,还是她亲生的?我怎么越看你越像她亲生的呢?这点鬼心眼儿,一点都不比她少啊,糊弄的我一愣一愣的!
看廖景荃一副失魂落魄,不开心的样子,姚远就说:“舅舅,你看这事儿我没跟你提前商量,也是我虑事不周。”
廖景荃心里就恨恨地说,你甭跟我这儿矫情。提前跟我商量?提前跟我商量,我能同意吗?少说这种屁话吧!
就听姚远说下去:“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呢,手里也有点收藏,你要是不嫌弃呢,也可以挑两件带回去。”
廖景荃心里就暗笑。你还有收藏,就你那几本破书?都加起来也值不了几万块钱,我还不稀罕呢!
正想着呢,就见姚远又去外面,把他种地的那个铲子给拿进来了。
但见他在书橱边上撬起四块青砖,就有露出一个方洞来,接着就掏出一个油布包来。
这回油布包里包着的,不是那个青铜樽,而是一件五彩釉的茶杯。
接着,姚远又接连撬开几块方砖,拿出了五件形态各异的瓷器。
廖景荃有钱啊,在外面也没少玩弄古玩,他懂啊。
从这些瓷器的釉色和炸纹上看,这都是古董。
老天爷,感情这小子这间屋里,地底下都埋着宝贝呢!嘿,你说这个姚大厦,这都什么东西变的啊?怪不得他不离开他这破地方,就他这地下埋的,还指不定有什么呢,没准儿比自己许诺给他的小洋楼别墅,值钱多了!
姚远一共挖出来六件瓷器,就不再往外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