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才也是声音发抖,打着颤栗说:“大傻,大傻他妈。”
这句话一出口,把她媳妇差点给吓尿了,一下就扑到他身上去了。
两个人就那么互相抱着,在炕上的角落里,一动不敢动。
许久,再没有任何声息。
张顺才仗着胆子说:“大傻他妈,我一直对大傻挺好的,没再干坏事,你就放过我吧?”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就在张顺才以为大傻他妈已经走了,心情稍有些放松的时候,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来:“张顺才,我们大傻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你怎么还不肯放过他,还要惦记他的房子呀?你这么干下去,要遭报应的!唉——”
那个声音说完这句话,就又沉寂了。张顺才这两口子,这一晚上就不用睡觉了,就那么互相抱着一动不敢动地,坚持到天亮。
本来,姜姨还想再说两句吓他们,姚远不让她说了。说多了,他怕张顺才听出喇叭的方位,露馅了。
他又用竹竿把那个喇叭慢慢挑回来,再把割开的那个口子复位,最后,弄来一张一模一样的新花纸,把那个地方重新糊起来,对好花纹。
花纹对上了,新花纸和旧花纸颜色却不一样。他又拿了给衣料喷水的那个喷雾器过来,往新花纸上喷了一层雾水,眼看着新花纸慢慢变黑,和旧花纸颜色一样了,再看不出那个地方被割开过。
姜抗抗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做这一切,待他做完了才问:“你这是弄得啥啊,咋一喷新的就变旧的了?”
姚远说:“这叫做旧。”
姜抗抗不懂,又问:“啥?”
姚远就解释说:“我水里兑了酱油,喷到花纸上,花纸的颜色就变暗了,和旧的差不多,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