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向阳眼都红了,赶紧又往江束衣这边跑来……
江束衣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当他意识到雷管家要开枪时,突然脑子里涌上一个念头。
绝不能让他开枪打夏向阳!
完全是下意识地就扑了上去……
接着,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叫,紧接着全身突然沉了起来。
随后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
好重……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江城刑警总队。
杨凯旋沉默着看完手中的资料,迟疑片刻,摘下老花镜道:“这就是事情的全部?”
“是的,此次行动,江、夏、黄三人各自不同程度的负伤,特别是江队长,据医生讲,从受伤到现在已经5天了,还没脱离危险期,江队长随时可能殉职。幸好夏处长与黄正文拖到了暹罗警方的到来。将雷默等人一网打尽,目前案件正在审理中。”
坐在客人位上说话的正是南夏区大队长王为民,他顿了顿,又说道:“另外,我建议,立即撤消对江队长的监控行动!这对于一个尽忠职守的警察来讲,是一种侮辱!”
“尽忠职守!?”杨凯旋皱了皱眉,道,“王队,你不要有情绪,你根本不知道有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做得有多绝,当年在战争时期就有……”
王为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杨凯旋的话:“杨队,关于战争时期的故事,我已经听你说过太多次了。
我没有不敬的意思,我的父亲也参加过两山轮战,我个人是非常崇拜那些战士。
但这并不适合于当前的情况,江队显然没有必要这么做,躲闪枪支是本能,更何况雷某那时候并没有在瞄准江队。
而且在那一瞬间,不可能深思熟虑去赌雷某的枪法,只有下意识反应!
如果不是江队那一瞬间挡下了那颗子弹,夏处长很有可能殉职,对讲机无法讲通时,雷默等人不仅可能会逃走,在场的所有人可能都会死!”
“王为民!”杨凯旋有些生气了,“你说的这一切全都是夏、黄二人回来时的笔录资料,当时情况很混乱,他们不可能记得太详细。可能有很多细节你并没有注意到!”
“比如说!”
“就比如说,江束衣与雷某的那些对话,难道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这些内容,包括周某,万某等人都证实了,江束衣是当年杀害洪涛警官的凶手,至少是嫌疑人!”
“这完全可以理解为:江队为了套话,故意随着对方的口风说的敷衍用语,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那雷某对江束衣的态度,明显早就认识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有查过吗?”
“江队在齐春县时,就曾经当过一阵子柳家的保镖,所以他们认识是很正常的情况!”
“你是一个警察,说话时过过脑子,凡事要讲究证据!你查都没查,全是在脑补!”
“难道杨队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能证明他就是当年杀死洪涛警官的凶手吗?”
“你说得这么有底气,难道你当时在现场吗?”
“我的确不在现场,不过,杨队说得这么确凿,难道当时你在现场吗?”
“王为民!”杨凯旋怒极,拍案而起。
王为民站起身来,端端正正地戴好警帽:“无论如何,我不会再执行监控江队的命令,因为我不想侮辱一个忠诚尽职的好警察!也绝不相信一个做出如此行为的警察会是杀人凶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出去了。”
说着话,他站起身来,转身打开门,正要出去的时候,突然又回头道:“杨队,其实你跟我父亲真是一模一样的,可能是因为都曾经打过仗的原因吧,你们都固执得让人无法沟通。”
‘砰’大门关上了。
杨凯旋默默无语,良久之后,突然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已经是第三个了,难道……真的是我太固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