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格不尽相同,最高的规格有100粒的。不过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医生通常不敢开100粒规格的,大多是开一周的量,也就是7至14粒左右。”
虽然不明白江束衣为什么会问这个看上去毫不相干的问题,但这是工作,姜采玉有义务回答。
“那死者床上柜上的那瓶子?”
这是痕迹组的活,张力行闻言接话道:“是100粒规格的,我数了一下,只剩下了4粒。”
那就没错了,应该是自杀,不管他是什么动机自杀的,反正跟我们这些刑警无关了,这种问题就交给那些社会学家们去打嘴炮吧。
江束衣开始收拾东西了,既然跟我们无关,那我们也不必费事了。
黄正文迟疑道:“江队,那岭南省……”
“不必去了,散会。”
大家开始陆续走出分析室,就在出门的那瞬间,江束衣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转头问就在他旁边的姜采玉:“你不是说医生通常不敢开100粒规格的么?怎么死者家里会有100粒规格的?”
“我说的只是大多数情况下不会,但有时也会有例外。
如果有医学上的证明,证实某人的精神衰弱的确已经到了一定的阈值,不使用药物已经无法休息的情况之下;
且患者服用一片已经效果不明显,需要二片的情况下。
为避免患者来回取药的麻烦,那还是会开的。”
“嗯,”江束衣走了几步,突然又说道,“死者上次拿药是什么时候?”
姜采玉一脸的嫌弃,我是法医这个问题你问我?难道不应该问刑侦组的成员吗?
江束衣也意识到自己问错了人:“大家等一下,谁是跟医院这条线的?”
“我。”陶伟已经走到楼梯口了,正准备下楼梯,闻言回过头来应声道。
众人闻言也纷纷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死者上次拿安眠药是什么时候?”江束衣问道。
这个很重要?
不是已经确定是自杀了么?
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的确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陶伟摇了摇头,道:“那我明天问问。”
江束衣断然道:“现在就问。”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快22点了啊。
我还想今天早点下班的呢。
不过,陶伟回想起猴子的遭遇,算了,拿起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很快他的眼神从隐隐的不满渐渐变成惊讶,随后变成佩服。
“江队,周有才上次拿药是一个半月以前的事。”
众人闻言大哗。
“什么?”
“这不可能,假设他一天吃2片,那一个半月就是45天,90片,跟现在还留下的药物数量上相差无几啊。”
“对啊,姜法医刚才说了,死者至少服用了超过60粒,死亡日期如果是2天前的话,瓶子里应该只剩下10粒不到的药片,那死者是从哪弄来的那么多安眠药?”
“就是啊,而且安眠药是二类精神类药物,有依赖性,受国家管控。没有医生开的处方是根本买不到的啊。”
“还有一个问题也解释不通,如果死者真要自杀的话,他大可以过几天去医生那里再开100粒嘛,何必去外面找来源去弄安眠药呢?有什么必要这么急呢?”
“难道是有人强迫他服用的?现场也没发现搏斗痕迹啊,足足60粒药片啊,要硬塞下去很难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