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哭,如果相公还在,她们mǔ_zǐ怎么会轮到如此地步?
儿子成亲几年后中了童生,家全靠豆包氏賺钱,儿子一门心思想考秀才,转眼到如今。
她看不惯豆包氏的所作所为,又管不了,儿子老实,总念在当年包姥姥出钱救了亲娘一命的份上,还有这个家靠豆包氏一力顶起,谦让着媳妇,后面想管也管不了。
儿子除了读书啥也不会,她自己这些年只能干点轻松的家务,其他还是靠豆包氏,所以才容忍。
是她没用,分家时太软弱被大房欺负。是她没用,生了病,不然也不会连累儿子娶了那么个媳妇。
付昔时低头捡豆子,看豆祖母慢慢的一颗一颗的捡,忽然,有泪滴落下。
她不敢抬头看,低着头慢慢挪开,然后挪着离开。
哎呀我的话伤着老人家了,好难过。
刚走到后院,见豆渣出来,付昔时一把拉住他,推搡着进了厨房。
“怎么?我大姐又来了?”
“没,是想问你个事。”
付昔时把门关上,拉着他坐下。
“今天渣哥劈柴辛苦,我来做饭。”她是想哄着豆渣问以前的事。
豆渣眉开眼笑道:“太好了,小昔做的饭好吃,比外面酒楼里做的还好吃。”
付昔时这会无心问外面酒楼里有啥好吃的,哄着他说:“那以后你听我话我就做给你吃。”
“那肯定,以后我啥都听你的。”
“那好,我做饭,你旁边陪我说话,不然没意思。”
豆渣欢快的搬个板凳坐下,又帮着剥葱。
“渣哥,你爹娘成亲时和大房分家没有?”
“还没,分家那会我爹才十六岁,是曾祖母去世时分的家,我爹守孝一年后和我娘成的亲。大房欺负我们二房,只分了这个宅子和一点点银子,所以后来我娘骂了大房一辈子,可我爹每年过年带着我去大房拜年,我娘就不去,说东西喂狗也不送给大房。坏了,要是我娘知道我们去大房送礼,肯定要骂人。”
“没事,我给爹说,咱礼做给外人看,以后该吵架还吵架。”
豆渣点头道:“对对对,先君子后小人。”
付昔时真想翻白眼,不给她掰扯君子小人,接着问道:“那你知道你爹咋娶的你娘?”
豆渣放下手里的大葱,叹气道:“咋不知道?我娘动不动就说,说我祖母病的快没了,是外祖母拿的钱给祖母看病,所以我爹娶了我娘。”
付昔时啊了下,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她还一直琢磨没准是胖横肉用了什么手段主动要挟豆老爹,不然豆老爹怎么会娶?
不过也能想到这些年胖横肉会嚷嚷什么话,什么你娘是我娘救的,你豆家靠我赚钱养家糊口。
难怪豆祖母和豆老爹压不住胖横肉,最开始就欠了人情和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