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因为常年接触毒物，整个身体早就破烂不堪，所以她的身上永远都带着一股很淡的血腥气而非香气。但齐氏却那几名女子身上有香气，唯一的原因恐怕只有……

心念之间燕姜已有定夺，她拉过齐氏的手，语重心长道：“我唤你一声姐姐，不因为日后大家妯娌的关系，而这些日子过来，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心意了。”

见齐氏点了点头，燕姜复又道：“所以你一定要记住我今天的这些话。第一，千万不要跟苏灵起争执，不管她什么你都让着她。”

“第二，不要单独跟苏灵呆在一起，最起码也要保证身边有两个婢女跟一个家丁。”

“第三，若府里再有侍妾死掉，尸体一定要记得烧了，然后再用瓷瓶装起来埋于土下。”

齐氏听着燕姜得三点，不由有些目瞪口呆。在燕姜完后她停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神情有些惴惴不安道：“你的这些……怎么听起来有点……”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很多事我不方便跟你讲太多，你只要记住我的，记着苏灵绝不你能对付的了的人就了。”

长长出了口气，齐氏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坚定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按你的去办。”

虽然这些有些强人所难，不过索性齐氏接受的也还快。心中记着燕姜得事情，二人又闲谈了片刻，齐氏也起身准备离开了。

燕姜亲自把齐氏送了出去，正穿过前院往大门方向走的时候，却见阿红一脸紧张地冲了过来，见到二人也来不及行礼就急忙道：“公主，快跟奴婢出去！出事了！”

阿红做事一向稳妥，性子也很沉静。燕姜从没见过她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顿时一颗心也提了起来，跟齐氏打了声招呼就急忙跟着过去，却发现二人正往三皇子府的后门方向去。

“到底怎么了？”被阿红惹得心情也有些不定，燕姜一边小跑一边问道。

摇了摇头，阿红的唇抿得很紧。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般她只双手握拳在前面带路，燕姜见状也不再多问，只加快脚下速度，直到快要靠近后门的时候突然停住步子，看着前面那一幕，整个人都僵住了。

萧祈跟徐行此刻正在那儿，不过一个人站着一个人蹲着。徐行半蹲的身上此刻正靠着一个女子，她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拧作一团，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洗过了。

目光缓缓挪向女子全身，燕姜发现她的四肢正以一种很奇怪的样子向外翻着，很明显被人硬生生打断导致的。而视线一路上移经过那遍体鳞伤的伤痕，当燕姜看着女子满嘴的血泡跟半张的嘴时，她突然扑上去，疯了一样喊道：

“柳岸！柳岸！你这怎么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啊！”

萧祈急忙过来按住燕姜免得她太过激动伤到自己，与徐行对视一眼两人都十分难过地撇过头，一句话都不出来。

发现柳岸的时候已经一个时辰前，府中暗卫突然发现有陌生人正在靠近，前去追捕时却只见对方扔下一口麻袋。

好奇的众人上前把麻袋打开就看到装在里面的竟然人，他们一行毕竟在三皇子府里住过，以当他们发现这人正之前跟在燕姜身边的柳岸时，急忙通知了徐行。

而自己跟徐行犹豫了半天都不知该怎么跟燕姜这件事，最后还阿红心一横，直接把燕姜找了过来。

只……

“徐行，她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强忍着心中痛楚，燕姜紧咬牙关问道。

徐行见不得燕姜这幅样子，同样也不忍心去看怀里的柳岸。他把头扭向一边，良久才哽咽着道：“她的四肢被人废了，嗓子被人毁了，舌头也……被人割掉了。”

整个人抖得如筛子一样，燕姜紧紧握着拳头，连指甲戳进肉里都浑然不知。她努力平复想要恢复往日镇定的样子，但最后仍抖着声音道：“还……还有呢……”

“她……身子被人强了……”

眼泪蓦地就流了下来，燕姜双目圆瞪怔怔看着躺在徐行怀里的女孩，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这她的柳岸啊，她从小到大都舍不得打骂的柳岸啊……这她陪着她一路走过来的柳岸啊……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溅在柳岸灰蒙蒙的衣服上开出残酷的水花，燕姜突然起身，拽住萧祈的衣领道：“人呢，那个带她来的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