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开始察觉到不对是在回到林国后没多久吧？”听了他的话，燕姜稍一沉吟忽然道，“会不会是之前不小心中了林后的招，所以才……”

没有继续说下去，燕姜瞧着林思齐痛苦的神色，忽然回身对着后方道：“阿红，把苏灵带过来。”

早在林思齐一方彻底将林后的人尽数消灭后，苏灵便落了单。虽说她的确有些本事，但也架不住这么多人一起围攻上去。此刻在事情告一段落后阿红已经重新将苏灵绑了起来，并在她身上下了比之前剂量还要大很多的软骨散。

苏灵被推搡着站在燕姜面前，燕姜垂眸瞧着她不甘心的神色，也不多说，直接接过阿红递来的匕首，刺到了苏灵身上。

凄厉喊声瞬间响起来，燕姜眼睛都不眨一下，冷酷出声：“说，你们对林思齐到底做了什么。”

豆大的汗珠从苏灵额上滑落，她喘着粗气，颇有些宁死不屈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别整这些……”

话音未落，燕姜再度手起刀落。

看着苏灵痛苦地蜷成一团，燕姜漠然道：“你可以不说，我也不会杀你。苏灵，你不是一直在暗处观察我吗，那应该清楚对于俘虏我一向是格外开恩的。”

咬重“格外开恩”四个字，燕姜果然见苏灵浑身一抖，随即继续道：“眼下你孤身一人，也该明白林后不可能派人来救你。与其做她的走狗，倒不如跟我说实话。你应该清楚我还要从你身上得到密函的下落，所以我不会杀你，但这不代表我会让你舒舒服服得过完下半生！”

身子抖得越发厉害，苏灵面色苍白道：“我、我不知道林后对他做了什么啊，我给华卿染的药只是能迷幻他的心智而已，并没有其他啊！”

“难道你的药没有直接操控他行为的能力？”

苏灵一怔，压根不明白燕姜说的是什么。

“蛊毒只是毒，除了能损害人的健康外也就是迷惑心智了。你说的操控人的行为那种事……恐怕只有林后的巫术能做到！”

果然是巫术……

燕姜在听了林思齐描述的症状后，第一反应就是林思齐可能中了林后的巫术，所以才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动作。然而她想不明白，自从宋国回来之后，他们二人便总是在一起，也不见有旁人靠近，那么林思齐又是如何中招的呢？

“林后的巫术……有解吗？”良久，燕姜却也只能问出这样一句。

“我、我并不清楚巫术的事……不过我曾经听人说过，中了巫术的人，除非施术者死，否则便是无解！”

苏灵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心中一震，尤其是林思齐，忽然觉得胸口一滞，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喷发而出，渗入他的五脏六腑。

燕姜深吸口气缓缓低下头，莫名觉得心里面堵得慌。原本责怪林思齐的那股气儿也随着这件事压了下去，林后在背后的默默操控，让她越发不安，因为根本预料不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而最关键的是，只有杀了林后，才能彻底解了林思齐身上的巫术。

“我……先不回去了。”沉默良久，燕姜突然看着林思齐开口道，“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虽然我也没有办法对付林后，但……也不至于让她害了你。”

心中一震，林思齐看着燕姜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这一路走来，总是他对她发脾气，有不满，一次次让她伤心让她难过。她总是理解他、包容他，尽管很多时候她也如最初那般骄傲不肯低头，但最后往往肯退一步的还是她。

而这一次，他做了那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几乎伤透了她的心，然而在她知道真相后却还是选择包容，不放他一个人战斗。

他真的是……何德何能啊……

燕姜的决定传到身后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同的意味，而这其中心里面最复杂的莫过于徐行。他目色深沉看着前方燕姜的背影，良久却是一言不发，只转身走进了一旁的树林。萧祈在侧瞧着，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声。“那么你告诉我，林后接下来的计划又是什么？”有所决定后，燕姜侧目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苏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