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姜故意说着，就见苏灵的神色越来越难看。听罢她言，苏灵忽而冷笑一声：

“我的功劳？哼，若不是他心中记挂你这个小贱人，又怎么会老实听从我的吩咐！说到底，你就跟木婉一样，都是勾引男人的浪荡蹄子！”

怨念如此之深，除了男人外只怕也没什么能让一个女人变成这样了。

“这世上讲得是你情我愿，他们愿意挂心，怎么就成我与我母妃的错了？”

“放屁！”怒喝一声，苏灵的神色越见复杂，“木婉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能许配给王公贵族，却偏生要去招惹不能招惹之人！那个人明明那样优秀，因为这个贱人最后成了什么样子！到最后木婉死了他还念念不忘，竟想为那个贱人殉情！”

“说到底，若不是木婉长着那样一张脸，我师兄又怎么会被她迷惑了！”

三言两语就将往事重新勾勒出来，也让燕姜终于明白过来苏灵的怨念来自于何处。

只是这世上最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是情爱之事，她虽对自己的母妃无感，可也不相信她是随便狐媚男人的女人。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如此怨念，不过是因为你师兄不爱你罢了。”燕姜想了想，又补充道，“或者说，当你和我母妃一起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时，他看在眼里的只有……”

“你给我住嘴！”大力一巴掌挥了过去，燕姜扬眉快速闪身避开。

苏灵因用力过猛，这一巴掌打空差点连自己也被甩出去。

然而就是这么一下让她原本充满愤恨的大脑瞬间停滞，再回神，她侧身看着正冷眼盯着自己的燕姜，忽然狂傲冷笑。

“贱丫头，你竟敢套我的话！”她步步逼近燕姜，“不过就凭这点，你倒的确与木婉那个贱人不太一样！”

“不过那又怎样！”说着又再度变脸，苏灵神色癫狂，“你此生既是木婉的女儿，就要替那个贱人来给我赎罪！”

“让我帮你打开密函吗？”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答案呼之欲出。只是苏灵既然提到说赎罪，想必那密函除了能一统天下外还有别的功能？

“既然你已经猜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告诉你。”倨傲一笑，苏灵背过身道，“前朝战败后，木婉是要嫁给燕王的。可那个贱人不知道跟我师兄说了什么，竟引得我师兄要带她私奔！”

那时战乱刚刚结束，到处都不太平。凭那两人的能力，只怕还没跑出燕都城就要被燕王捉回去。

而苏灵那个时候刚被选为死士带着四封密函与其他十一人一起，在从师兄苏乔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尽管又嫉妒又愤恨，却还是选择先安抚苏乔，让他不要着急从长计议。

只是往日一向沉稳的苏乔这次却是铁了心一般，不仅怒斥苏灵不懂事，还扬言就算为了木婉死也绝不后悔。

殊不知女人的嫉妒心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就因为那句为了木婉死都不后悔的话，苏灵妒火中烧，萌生出恶念。

她将其他十一人悉数灭口，带着最后一封密函回到燕都城。不仅利用前朝密函中的秘密成功保全了自己的性命，还告发了木婉欲要与人私奔之事。

并未提及苏乔，当时苏灵只将这事随意嫁祸给了另一人。在她把伤心欲绝的苏乔带离燕都城的时候，木婉还是入宫做了贵人，而她也要因协议嫁给萧自正。

以为只这样也算是皆大欢喜，尽管苏灵自己没有得到苏乔，却也阻止了木婉得到。

然而哪知燕王本就是心胸狭窄之人，他一方面想要从木婉身上得到密函的消息，一方面又觉得木婉对自己不忠。于是在长久的折磨跟凌辱下，木婉选择了结，留下未足月的燕姜，就此离世。

“那时候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师兄的情况也慢慢好了起来！可我没想到木婉这个贱人竟会寻死！原本我瞒得好好地，可消息一传出来师兄整个人便疯了！”

苏灵陷入痛苦的回忆中，她双手握拳几乎将掌心的肉都抠破。她恶狠狠瞪着燕姜，音调越来越高：“他要死！他要去陪木婉那个贱人！他从头至尾眼里只有木婉！”

空寂苍茫，燕姜听着前尘旧事，除了感叹却不知还能再说什么。“既然他们如此对我，那我便要他们死都不得安宁！燕姜我告诉你，我要用你的血开启密函，其中埋藏的宝藏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我要救活师兄，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木婉的女儿因为他而死！我要让他永生永世孤独一人，我要他们付出代价！”阴森煞气顿时充斥在整个厅中，苏灵长发披散，双目通红，尖利指尖在肉眼可见的范围内快速生长。她冷笑一声，向着燕姜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