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会儿的功夫,表姐就出来了。她说:“你不早点给我打电话,我都快急死了。”
我问:“怎么了?”
“姥姥的屋里人太多了,也太乱。我都有立即回青岛的念头了。可是我妈不让,说姥姥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知道能活几年,能多陪她一天就多陪一天吧。”我们往山上走着,表姐说。
我说:“也是。其实你姥姥完全可以让你大舅和二舅轮着养,她这样独自一人在一个院子里,挺孤独的。”
表姐说:“好像是我姥姥不愿意去,自由和孤独惯了,再说身子骨也壮实,生活还能自理。她害怕去了舅舅家受约束。”
“看来,这些老人只要还有一口气,还能活动,就不愿意给孩子们增加负担。”我感叹着说。
我拉着表姐的手,一口气上到了山的半山腰。表姐大喘着粗气说:“累死了,就在这里吧,不能再上了。”
这个冬天几乎没有下雪,老人们都说就好像是没有过冬天一样,所以,到处都很干燥。山上的树木也都干枯着,除了隐藏在树丛间的几株松树以外,看不见多少绿色。我们转身往山下看去,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并不时的有一串鞭炮从哪个角落里响起。站在这里,也能看得见我们村,就仿佛是在眼前似得。在沸腾了两天之后,现在都变得沉寂起来了。人们都在家里忙活着招待客人,或者像我们家一样,锁门闭户的居家走亲戚。
由于是登山的缘故,也可能是太阳晒得,表姐的脸上红润而又有一些细密的汗水,有点湿漉漉的。我掏出纸巾,要给表姐擦一下,可是,她却接过纸巾自己擦了起来。然后,她敞开外套,说:“也真是的,你说没有雪的冬天还叫冬天吗?”
我说:“确实不像是冬天。这个天气也真是奇怪,有一年会天天的下雪,到过年的时候到处都是皑皑白雪,好像这个世界都变得洁白无暇,带给人们惊喜和希望。可今年,据说就下了几场小雪,但随即也就融化了。”
我们坐在一个朝阳的大石块上,这么说着话,身体不禁有些慵懒,很舒服的样子。表姐把我的胳膊拿过去放在她的颈项上,依靠在身后的石块上,眯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日光浴。
我看到表姐嫩嫩的脸上有一根干草屑,就伸出手给她小心的拿了下来,她说:“你弄痒我了,在干什么?”
我说:“一根草,我给你拿了下来。”
她说痒,我就在她的脸上抚摸了一会儿,问:“还痒么?”
她说:“好了,不痒了。”她睁开眼看了看我,说:“这地方真是安静,适合想问题,也适合谈情说爱。”
我问“你在想什么问题”
她说:“我没有问题可想,现在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我说:“那就谈谈情,说说爱。”
“跟谁啊?”表姐懒洋洋的问。
“当然跟我了。”
“跟你还用谈还用说么?白天晚上都在一起,还有什么好谈好说的?”
表姐说的对,我们天天在一起,这几个晚上还睡在一个被窝里,仔细的想想还真是没有什么可说的。表白的话也已经表白过了,虽然还没有举行那个隆重的仪式,可是,现在还用的着么?如果不是正好赶上表姐不方便,她不早就成了我的人了么?赞美的话也已经都说过了,就是搜肠刮肚的说出来也是重复,更是显苍白和无力。于是,我就想还是静静地享受着美人相伴的幸福时刻吧。
想到这里,我手腕一翻,就把手掌放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轻轻地抚摸着,细细的把玩着。她说:“这样子还挺舒服的,就跟挠痒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