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子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可怜天下父母心,谁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受苦,但是反了错误就必须接受惩罚,现在陈玉灿就像个植物人,什么都做不了。自己的儿子每天魂不守舍的,公司也不去,家也不回,整个就像个孤魂一样,欧阳若把别人的家庭害成这样,怎么可能什么责任都不承担。
听一直在美国的朋友说,现在美国有一家医院对专门治疗昏迷的人深有研究,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李金生一听特别激动,当即就准备去美国,不管有没有成效,也不管能治疗到哪一步,只要有一线希望,那他就一定要试一试。
到了美国,李金生托朋友介绍了那位名医,约翰,据说约翰在美国治疗这类的疾病有一定的声望,那他说的话就一定很具有权威了。李金生拽着约翰的手,千百般叮嘱,希望约翰一定要尽全力,因为陈玉灿就像是他的命一样。每一个来这看病的人,都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因为约翰也很难预约,这正说明的是他的权力和权威,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把约翰当做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也就是如果约翰救不了他的话,那基本上是没有希望的了。
等待的时间永远是最难熬的,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咬噬你的心脏一样,坐立难安。李金生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他不知道约翰到底能不能把陈玉灿治好,倘若治好了皆大欢喜,无论怎样报答他都可以,但是换句话说,倘若救不好,陈玉灿依然没有醒来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呢,李金生不敢再去想了,他现在就像是在悬崖边走路一样,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
大概过半个小时,约翰出来了,他带着满脸的歉意表达了最终的检查结果:陈玉灿,他真的是无能为力了。李金生一下子慌了神,瞬间就像罪犯被宣判死刑一样一个趔趄,李金生的朋友赶紧扶住他,慢慢的让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安慰他:“我们还可以再找别的医生,真的,他不可以代表他不行啊,这个医生的资历还不行,我们再找找别的医生,总会治好的。”
李金生难以接受这个结果,拽着他朋友的脖领子大吼:“我还能找谁?啊?但凡我有一点办法,我就不会求爷爷告奶奶的来到这,你看看她,就像个木偶人,就像要一直睡下去了一样,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的留下我一个人呢?”李金生是真的没办法了,他是真的很爱陈玉灿,两个马上就要开始新生活的夫妇,就这样变成了衣服好像永远都醒不过来的植物人。
李金生怕来回折腾陈玉灿会受不了,所以暂时准备在美国办理下入院,在美国照顾她或许也是更好的选择。他突然间想到在陈玉灿还没有出事之前,也是在美国,她的房子被欧阳若找来的人泼上了红油漆,她没有选择告诉他,而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忍受,陈玉灿一直都是一个不爱计较的人,坚强的就像是一个男人,让李金生心疼。
由于这几天没去公司,公司与外面的合作商出了点岔子,安琪和张秘书处理不了,必须得李金生亲自出面,李金生有点烦躁,这几礼拜他没有一天是睡好了觉的,已经憔悴了不行,他冲张秘书发火:“我要你有什么用,啊?这点事情你处理不好吗?告诉他爱合作不合作,我离了他还活不了了?”李金生长久的压抑自己的情绪,已经找不到发泄口了,这下张秘书创枪口上了。
这个案子还真不能随着性子来,李金伟的公司经过上次的危机,这才步入正轨没多久,现在他的公司没有那么多固定的合作商,也没有那么雄厚的资金来撑着,而这个合作商是目前来说最大的公司了,他们也是和李金生的公司合作的最久了。张秘书知道李金生现在的情况,但是合作商那边的说法就是每次谈合作都约不到李金生本人,他们觉得太没有诚意了,才决定不再合作。
张秘书也是跟了李金生最久的人,他比安琪跟他的时间都长,他对这个公司有感情,对李金生更是像兄弟一样,因为他知道,虽然李金生的脾气不好,总是摆臭脸,但是他是个很重情义的人,每次过年过节,李金生总是给他老家邮寄很多年货,给他翻倍的奖金。公司没有危机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回报李金生,但是现在公司和李金生都遇到了麻烦,他一定要义不容辞的出现。
晚上,张秘书给李金生打电话,这个时候的李金生情绪已经平静的差不多了,他把陈玉灿的房门带上,在医院的走廊接电话:“喂?”“李总,我知道现在让你回公司是让你接受不了,但是我只想说,你坚持这件事情不让陈玉灿的妈妈知道,你自己承担下责任,这都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公司出现问题,你拿什么给她治病,你知道你每天全世界各地的找医生,你找各种医生来这,或者你带陈玉灿去各个国家,总共花了多少钱吗?是,现在有公司撑着你感觉不到,但是有一天公司没了,你想你们会怎么办。”
张秘书的话听着逆耳,但是确实是这么一回事,看病是花钱最多的,尤其是这种不知道明天和未来的病,现在李金生不愁钱,想拿多少是多少的前提是他之前自己打下的物质基础,可是现在如果自己不去经营公司的话,那等到他公司没了,他和陈玉灿就都没办法了。李金生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现在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