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于桀,人如其名吗,嚣张以及!
他的车架,兴致陈州。他的兵马,兵临城下!
他的嚣张……戛然而止在城楼上突兀出现的女人之时!
他面僵:“……你?”
女人沉着而笑:“是,于桀,是我。多么熟悉的场景,一如当年!”她声音沉凝,带着宠辱不惊。以及对于城下之人的嘲弄和轻视。
于桀傲,于桀狂!于桀同样不喜被当年软弱无力反抗的人戏弄嘲笑!
于桀怒,于桀狠!他挖开她凝血成疤的伤口,意图再撒一把盐!
“陈夫人,别来无恙!当年的你也站在那个地方!”他的眼锁住城楼上的女人,甚至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小动作。他想要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表情,然后,痛快大笑!
然而,这一回,陈夫人没有惊慌失措,她笑着下令:“开城门!本夫人亲迎于大人进城!”
于桀愕然!
开城门!他两眼微眯,看那女人在城楼上做出一个“请”字的动作。那样自然,没有一点僵硬!
他从他万金打造的马车里钻出来,挺拔的身躯站在他的车架上,抬眼望向陈夫人,他试图从她的眼底看出一丝不自然。
但他在她的眼底,除了找到泰然自诺和轻松自在,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丝蛛丝马迹……可以证明她故弄玄虚的蛛丝马迹!
于是,于桀沉思了。
“吱嘎嘎嘎~”古朴的城门真的在他眼前从内打开!
城门大开,露出通向城里的主干道!
往日热闹的叫卖小贩,全都没有!
唯有古怪的几十人拿着扫帚扫着地上落叶。
于桀仔细一看那些扫着落叶的仆人们。……突然,他的眼底露出一抹精光。
这些扫落叶的仆人,总共五十人!都是丑妇从洛浩的两百精兵中挑选出来的!
她让他们换上灰色粗布的袍子,把一头黑发染上灰白石灰。甚至用炭粉在他们脸上勾勒出阴影。于是。新鲜出炉的就是这五十个年老体迈的扫地仆人!
但她同样把他们的手整理地非常干净,让他们换上自己练武时候的靴子!
灰色粗布的袍子随着他们扫地的动作,被拉起一个高度,露出里面黑色的练兵靴!
于是,于桀的眼睛锁住了一双靴子,然后是两双三双……那群人一样的装扮!
再然后,终于发现了。扫地仆人的手年富力盛!绝对不是一双行将就木的老汉手!
于桀眯着眼,看向城楼上的陈夫人。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他说:“夫人既然要亲自迎接某入城。不妨下城楼一迎。”说罢,他的眼更锁紧陈夫人,意图看出点什么。
陈夫人唇角挂笑。鼻中淡淡哼一声,她高抬下巴。睥睨他:“城门已为君开。君难不成不敢进吗?
我为君城楼上煮一壶好酒,静等君亲上城楼饮一壶!”说罢。吩咐一声:“准备炭炉和好酒。”
于是,于桀看到走向陈夫人的下人看似柔弱,实则暗藏武力,是个高手模样!
于桀更加心惊。
这时,城楼上的女人又说:“酒未煮开。本夫人便先用这杯凉酒缅怀那年未曾临世的胎儿!
于大人,当年场景,你可还记得?”陈夫人笑,让于桀脚底生寒,她犹如鬼魅的声音依然在耳边回荡:“夜半时分,你可害怕?入睡时候。你可有梦见我那未曾临世便已告别娘亲的孩儿?于大人,我如今还夜不能寐,每每梦见我那被你害死的孩儿~!我就!我就!”
她一句强过一句。于桀怕了!
于桀不是怕厉鬼索命!于桀是怕,这城门里面,另有乾坤!
陈夫人笑,他怕。然,陈夫人哭了。没有任何预兆的,陈夫人哭了!
“于桀!你也是有孩儿的!你怎能干出那等事情!于桀。我给你一个机会!”陈夫人边哭边说给于桀一个机会。
这样的场景,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愧疚,更何况是杀人凶手呢!
然,于桀心中疑心却越来越重。
他冷冷问陈夫人:“什么机会?”
“你上城楼来!亲自与本夫人共煮一壶酒,一起祭奠本夫人未曾出世的孩儿!向他赔罪!本夫人就原谅你,从此不再提起这件事!”
陈夫人见于桀犹豫,于是冷笑一声:“你怕我耍诈?无妨!你可尽带你的兵马进城来!”说这话的时候,陈夫人眼底一闪而逝的视死如归,同归于尽!
快得别人无法捕捉。但是对于一直视线没有离开陈夫人的于桀来说,那是轻而易举就捕捉到的。就是因为陈夫人相邀以及她眼底的同归于尽。
反而叫于桀心生疑窦。更加觉得那城门之后另有乾坤!
陈夫人既然敢相邀他上楼,甚至主动让他带兵马进城。
于桀不相信,若是单靠陈夫人,她能有这么大的胆气。看来是背后有人指点了。那人……除了陈义那厮,还能有谁!
对手多年,于桀左思右想,陈义那混蛋看起来粗劣,实则细微之处见心细!
多年前就发生过的事情!以陈义那厮来说,不可能对他毫无防备!
于当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足够陈义那混蛋布置好一切!
“陈夫人,你知道你犯了你个致命错误吗?”于桀冷沉。
陈夫人心中陡然一惊,难不成露马脚了?!
“陈夫人,你知道吗?你太心急引本官进城了。本官来猜一猜,是不是陈义老匹夫在城中另有安排?”
陈夫人心中狂喜,但面上突然惨白,额头上虚汗连连:“你胡说!平义人在战场之上!怎么可怜能够安排陈州里的事情!今日的事情,都是本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