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丑妇暗自翻了个白眼,怎么又是这个问题,能不能有新意一点?
“民妇丑妇。”
“本官知道你长得丑了点……额,咳咳,”于桀嘴快,当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连忙打住了,声音更加柔和:“本官是问你,你姓甚名谁?”
“民妇无姓名丑妇。”
……
于桀嘴抽,“那好,丑,丑妇,你给本官说说,你是如何得知此等炼盐之法的?”
世上多的是追根究底的人。但丑妇不怕,似笑非笑看于桀:“大人真的想知道?”
她越是这样,于桀越觉得神秘,当下就说:“自然是想知道的!”
“那成,民妇就与于大人说道说道。”
丑妇又把和南宫尘说的那一套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在场之人的面色古怪极了。原本该歌功颂德的事情,经过丑妇这样一番说辞之后,所有人都尴尬地住嘴了。
于桀脸色也不好看。
他常年在此地为官,北疆虽苦寒之地,他这地盘上的大巨头日子却不会过得清苦。已经习惯了被下面的人好生吹捧,此刻被这女人一番说辞下来,谁还来吹捧他,谁还来歌功颂德?
不由得,于桀想在南宫尘身上讨回失去的面子。
不怀好意地问南宫尘:“既然这批军盐是这位娘子用了特殊的炼盐之法练出来的,那不知道南宫大人奉命运来的军盐呢?”
众人恍然,是呀,只惊诧于有人能够将卤盐变成食盐,却忘记了原本的军盐。
这会儿大伙儿又看向南宫尘。
南宫尘早有准备,笑谈间,道:“已在陇县了。但,既然已经有了足量的军盐,那陇县的军盐尘还是带回朝廷去,眼下朝廷存盐并不宽裕。”
丑妇诧异,她一路和这厮一起,居然不知道这厮还运送了一批盐!
好本事!丑妇看南宫尘的目光有些凌然。
最后这件事,居然以虎头蛇尾的方式结束了。
于桀向着南宫尘和陈将军拱拱手,道:“北疆现如此奇迹,堪称祥瑞,本官定上表朝廷。恩封此女。”
“若是上表朝廷,本将军已连夜写了奏本,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到小黄门了。”陈将军坦然一笑。不惧于桀赫然危险眯起来的眼。
要知道,像这等表彰功绩的事情,上折子也是一门学问。
即便于桀没有参与到炼盐的事项中,但只要在文字上动些手脚,那一句话的意思就改变了。最终。作为什么都没有做的于桀,也能够得到恩封,甚至能够代替真正的有功之人!
他官儿大,作为白身的丑妇就算知道,也耐他没辙!
于桀却是打错主意了。
这次宴会在味同嚼蜡的歌舞中结束。
出于府的时候,丑妇大大地吐出一口浊气。
“这鬼地方。我再也不想来了。”丑妇撇嘴:“也不知道姓于的怎么能常年住在这鬼地方的。”
这话却叫刚好侧身而过的陈将军听到。
“哈哈哈……”陈将军爽朗大笑,大掌就顺势落在丑妇肩膀上:“说得好!不过你胆子也忒大了!这话可别叫姓于的家丁听到,不然你惨了。姓于的那混蛋最会记仇了。”
丑妇想说。她也很会记仇的。
姓于的害她刚才被一大票雄性动物当白痴看,这……没办法直接报仇雪恨,挖个坑等着他总可以吧。
丑妇这样想着的时候,思绪已经想到别的地方去了。还好她身边有陈大人派来伺候的丫鬟。
不然她准保撞到人。
一路上只听到马车轱辘声……
……
值得一提的是,镇守将军府在陈州。陈州虽名中有州一字,但并不是真正州郡那样大小。
整个北疆。才算一州郡大小。
陈州其实是一个县镇。
而既然叫陈州了,封疆大吏的于大人自然不会住在陈州了。
于大人的于府是在隔了一个小镇的另一个县镇上,这个县镇的名字叫做渊县。
所以丑妇从镇守将军府到于府,总共花了将近两个时辰。
若是单枪匹马的来去,估计只要一个时辰左右。
但饶是如此,她还是觉得路途遥远。
古代的马车可没有现代的“马”车坐起来舒服。
两个时辰……,着实是太久了。
无趣啊无趣……
无趣了自然就要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儿干……比如,怎么给那位于桀于大人挖坑跳……,这个是很有学问的。
思来想去,丑妇觉得,小伤小痛。不能让那位于大人“痛定思痛”!
……好吧,实则是不能让她一身浊气尽去。
“大娘子要做什么?”小丫鬟急急拦住了欲要掀开沉重车帘子的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