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泼妇!要不是你们家这个贱种偷了我家老母鸡清早下的蛋,我能带着我儿子来你们家这个破茅屋吗!”张大媳妇儿,一边抱起自己宝贝儿子,一边检查儿子身上,还能够一双眼鄙夷地扫视一眼丑妇家的茅草屋。
“我们家是破茅草屋,看我们家有人请你来了还是怎么滴?再说了,你说我儿子偷你们家鸡蛋就偷了?我还说你们家儿子偷了我们家的米呢。”
张大媳妇儿急红了眼,李三媳妇和王家媳妇也一脸惊奇,这丑妇今天的舌头捋顺了?说起话来厉害得很!
张大媳妇儿被丑妇毫不客气地顶回去,心里各应,骂道:“就你们家?俺家二蛋还看不上眼!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俺们家二蛋亲眼看到你们家的贱种偷的俺们家鸡蛋,还能有假?”
“笑话,你说你家二蛋看见就看见了?有本事,你抓个现行呀。”丑妇把平安抱起来,低头给他检查伤口。满身泥灰,嘴角撕裂。丑妇手指轻捏平安下巴:“儿子,张嘴。”
平安从没有听丑妇叫他儿子,丑妇都是叫他小安。不过惊奇归惊奇,也还是顺着丑妇的话张开嘴。
丑妇眉头轻轻蹙起,然后越皱越深。
平安的口腔伤的严重。孩子口腔比大人柔软,两壁红肿,多出撕伤。舌根裂开一些,上颚破皮,唇瓣多出指甲印。这不张嘴不要紧,一张嘴,满口地鲜血。
丑妇冷清,自然不会心疼一个与她不相干的人。但现在,她认了自己的新身份,认了平安这个儿子。
丑妇自私,她当然也不会将这一切算在她自己身上。这孩子被人欺负的时候,是她自己冷漠不理会。要是她早早出来,也不会有这个事情了。
当然,这是如果,但是没有如果,所以,丑妇也不会怪罪自己。
不怪罪自己,那就只能怪院子里那对mǔ_zǐ了。
丑妇检查了平安的伤势,最后摸了摸他的脑门儿,伤成这样,还能够忍着不喊疼,行啊!是她儿子!
丑妇抱起平安,站起身的时候,忽然转头,似笑非笑看着张大家的媳妇儿,唇边那笑却没有温度。吓得张大家的媳妇儿背后一阵冰寒,以为自己看错了。
丑妇扫过张大家的媳妇儿,目光似是不经意地从李三媳妇和王家媳妇儿脸上扫过。
“张大媳妇儿,你说吧,这事儿,你得给我个交代。不然,我就闹到村长那里去。”丑妇突然说道。
张大媳妇瞪大眼睛:“搞错了吧!做贼的喊抓贼了!这是什么世道?!”随即眼珠一转,冷笑道:“好呀,你要闹到村长那里去,俺求之不得呢!难道俺这失窃的受害者还怕你这个偷窃的小贼?”
“张大媳妇,你先别笑。不如看一看,你宝贝儿子手指甲缝里藏了些什么!”
张大媳妇儿狐疑,手指甲缝隙里能藏什么?但还是准备按照丑妇所说的做,却在她准备抓住儿子的手好好看一看的时候,他儿子却将手藏在背后,怎样都不肯拿出来。
“乖儿子,让娘看一眼。不就是手指甲缝,看一眼,怕啥?”
“不给,就不给!娘,你就别逼俺了!”
“唉,你这孩子,咋回事啊!”张大媳妇急了,就要硬抓住儿子的手。
“哇!”突然,张二蛋大哭起来,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除了丑妇以外,不明事理的人只觉得奇怪,这点儿事儿,至于哭吗?
“娘,你干嘛帮着那个女人来害二蛋?”
“你这孩子!俺怎么就帮着那女人害你了?”张大媳妇急呀。
“还说没有!你不看二蛋的指甲缝,就不知道二蛋指甲缝里有鸡蛋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