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动人心。
一路向北,拦截越多,楼浩然的心却越来越坚定。
为加快速度,一路上楼浩然并未走小路,而是走大路飞快移动。
揽月殿内,听完颜卿汇报后。
“速度倒是挺快的,就到金陵了。”楼浩然行动之快,倒让她略感意外,“以如今来看,他倒不像是一个特别害怕死的人。”
兰溶月的态度让颜卿警惕了几分,“主子,属下会亲自在京城五十里之外守着,绝不让楼浩然踏入京城一步。”
颜卿的话让兰溶月再一次沉默下来。
最初定计,她和晏苍岚两人都不可能去南曜国亲自解决楼浩然,处理掉冥殿。
如今楼浩然领着冥殿的高手倾巢而出,为的就是直捣黄龙。
自楼浩然踏入苍月国开始,他们不止一次有机会除掉楼浩然的队伍,却又迟迟未动,怕的就是楼浩然老谋深算,加上攻下燕国后,欧阳家一族神秘消失,她和晏苍岚都怀疑和欧阳毅有关,同时也怀疑楼浩然是否暗中已与欧阳毅联手。
不仅如此,一同失踪的还有阿箩。
燕旭夺宫时,青衣利用燕旭对蛊毒的忌惮,借机除掉了司清,这一切在外人看来司清是为救燕旭而死,可瞒不过阿箩,燕晖回头夺位,攻尽燕都时,阿箩趁机杀了燕旭,燕都陷入一片混乱,苍月国的jūn_duì趁虚而入,不过用了短短三日就攻下了燕都。
攻下燕都后,容靖清点燕都所有官员,一番细查下来,发现阿箩失踪,与之一同失踪的还有欧阳家所有人。
同时青衣也失去了亭晚的踪迹,兰溶月和晏苍岚都怀疑凤家最后一只暗卫落入了阿箩手中,她虽未与阿箩交手,但阿箩在楼浩然身边多年,有常帮楼浩然打理鬼门事务,其手段不容小觑。
找不到欧阳家众人和阿箩的行踪,兰溶月不想贸然动楼浩然,她和晏苍岚都不想未来的数年甚至数十年都要防着这些人。
“按之前说的,五十里外的阻击取消,埋伏的人按兵不动,欧阳慧还有几日能抵达京城。”根据查证,欧阳毅对柳絮的爱慕与疯狂都是在先燕帝的默许下行事的,由此可以肯定欧阳毅不会是一个色令智昏的人。
如今欧阳家所有人消失在视线中,天下之大,要找几个有心藏起来的人太难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些人引出来,欧阳慧就是这个诱饵。
“最迟明日旁晚可抵达京城。”
“京郊的防卫交给其他人,你留在京城,密切注意朝中各位大人的府上,特别是太师府与镇国将军府。”
颜卿不解的看向兰溶月,“这...属下明白。”
看着颜卿神情略微迟疑,兰溶月抬手握住颜卿肩头,“容昀和崔莺莺不日将抵达京城,两府如今正在备婚,大婚前,两府进出的人颇多,城中大臣,京中世家多多少少在京城周边都有庄子,如今正是管事进京汇报一年成果的时候,各府仆人众多,没办法一一核查,同样对敌人来说,这是机会。”
微微挑动的心回归平静,“属下明白,只是属下不愿与太师府和镇国将军府有过多接触,若属下去盯着此事,反而会让镇国将军和太师心存芥蒂,两府府内防卫不弱,不如让明阳借巡查的机会,与两府侍卫首领明确此事,语气让我这个外人盯着,府内的人盯着更为合适。”
兰溶月定定的看向颜卿,“你说的倒是不错,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按照你说的办。”颜卿的提议倒是为她省下了不少人力,可趁机加固一下宫中的防卫,“如此你暂且留在宫中,你也别去找明阳,我去御书房见陛下,正好让陛下借机将楼浩然的事情透露给朝中大人,各府的事情就让各府的人自己盯着。”
“主子英明。”
无奈一笑,“你去后殿和灵宓说一声,这天愈发冷了,让她安排人在城中布施驱寒药物。”
“是。”
兰溶月去御书房见晏苍岚后,发现晏苍岚已经将有杀手潜入京城的消息不经意的泄露给崔太傅了。
“我与夫君心有灵犀。”
晏苍岚放下手中的朱砂笔,亲自替兰溶月按着太阳穴,“月儿,你这段时间太紧绷了,别担心,一切有为夫。”他虽大致知晓了兰溶月和楼浩然,不,应该是冥殿殿主之间的恩怨,易地而处,他也未必会放下心来,冷静处理。
可兰溶月的劳心劳力让他心疼不已。
“我知道。”头靠在晏苍岚心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渐渐恢复平静,良久,“我不惧他,只是他一日不死,我终心难安。”
“这一次,他不会活着离开京城。”
“嗯。”沉默良久,缓缓抬头,四目交汇,那双深邃而又温柔的眸子让她的心安定下来,“楼浩然倾巢而出,冥殿那边你派了何人去处理。”事关楼浩然,晏苍岚多了很多的布置和安排,为得就是让她安心。
晏苍岚低头,轻轻摇了一口兰溶月耳垂,在兰溶月来不及挣扎的时候就将兰溶月紧紧囚禁在怀中,“月儿,你忽略为夫多久了。”
四目相对的眸子深处泛起一抹迷茫后又瞬间清醒过来,“夫君告诉我,今晚我任君采劼,可好。”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月儿应该知晓为夫曾亲自训练了一支jūn_duì吧。”
“嗯。”兰溶月点了点头,看着晏苍岚脸上的笑容,“你不会早就让那支jūn_duì潜入南曜国了吧,什么事实,我怎么不知道。”看着晏苍岚的笑容,似乎自两人大婚后,她确实没再关注过晏苍岚手中的那一支jūn_duì,“夫君果然老谋深算。”
“娘子,为夫今晚会让你体会一下,为夫老不老。”比兰溶月大算得上是晏苍岚的心结之一,有她后,他从不懈怠锻炼。
用晏苍岚的话来说,他不好好锻炼,他有朝一日两人老了,抱不动她。
“我家夫君真俊。”不就是两人大婚不久,他忙于朝政,忽略了自己的身体,她好好给他上了一堂教育课,那段时间晚上夜深人静时一直叫他老男人,结果这人彻底记恨上这事了。
如今悔之晚矣。
这世上有后悔药就好了。
可惜,没有。
她男人在‘老男人’这三个字上台小肚鸡肠了,估计得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