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凤两口子纯粹没露面,她趁着唐氏等人不注意时私底下和甘嬷嬷聊了几句,甘嬷嬷嘴紧,却也流露出了几分忿然,显见之前平太太告诉她的况是真的,这几弟兄内忧外患,又都不是能让得人的,当着安侯老夫人的面闹崩了,老夫人这病半是真病,半是被气坏了。
其他人倒也罢了,田氏她是一定不会放过的,因此她也借机向唐氏和李氏表示了理解,并施了压,想来唐氏和李氏那样聪明的人,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安怡的心有点复杂,安侯府的败落本是必然,她偏又觉得有些悲凉。
谢满棠垂眸看着安怡,伸手抚上她的脸:“在想什么呢?”
他的指尖微凉,神专注而温柔,在这个寒冷的黄昏里,给了安怡许多的温暖和温柔,她轻轻靠到他怀里,低声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安归德还活着时,安侯府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却是里里外外都透着颓败之像,就连年轻一辈中读书最好的安怀也是个狭隘的子,安侯府是一定要败落了。想到这里,有些感慨罢了。”
谢满棠听见自己的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怀里的安怡温暖而真实,不像是她后的那些谜团一样的冰冷神秘,她是真实的,温暖的,温和的,他抱着她在怀里,觉得很满足很安心,他忍不住去猜想如果那些都是真的,那么她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事?
几次想要开口,指尖触到安怡微凉却细腻润滑的脸颊,他就又改变了主意,就这样好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黑白分明?多数都是灰色的。正如他的世界,在有些人的眼里他就是一只恶鬼,在有些人的眼里他却是神仙,安怡也和他一样,她不去探究他的那些事,他也不去探究她的那些事。每个人都有秘密,他应该许她也有自己的秘密。
有些事是经不起探究的,不然他大概可能就会永远的失去安怡了。既然他舍不得她,那么就这样吧。
谢满棠觉得,再没有人比自己更开明更懂礼更知事的了,换了谁也不能让安怡过得如此自在,安怡舍弃姓莫的小白脸儿专心待他,果然是有眼光的。于是他轻轻笑了起来,在安怡的长如蝶翼的睫毛上落下一个温的吻。
安怡仰起头来看着谢满棠,微笑道:“为什么今天待我这样温和?”她有些紧张,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今天的谢满棠和往有些不一样。兴许他不知道,他若是对一个人有所思量的时候,他就会正眼看着那个人,瞳仁始终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不会斜睨或是稍许错开分毫。安怡觉得这大概是因为,他觉得这样看人比较能看清楚一点。今天他这样看她了,并且好几次明显是想问她问题,又没有问。
谢满棠垂眸看着她低声道:“有几天没见着你了,想你了。”
安怡满足地抱住他紧实有力的腰,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道:“我也想你了。只是之前实在没法儿和你说话,我还以为等我回来你一定走了呢,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等着我。”
“高兴么?”谢满棠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她耳边的碎发,看到她白嫩的耳垂小巧又玲珑,忍不住咬了一口。
安怡敏感地倒吸了一口气,涨红了脸往后退了退:“干嘛呢?”
谢满棠朝着她眨眼睛:“你不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