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琰心中一惊,表面装作不明所以:“你何出此言?”
“今夜夜探驿馆之人必定不在少数,混乱之中难免出错,若是大司马的人不小心毙命那处或者露出马脚,我想不用天明,你们的皇帝老儿便会问罪于你。与其去趟那浑水,大司马不若隔岸观火。晚辈敢保证,大司马今夜并不会失去什么,而那些人也得不到什么。”
姜唯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司马琰的神情,他看出司马琰只会嘴上敷衍一下,实则是不可能听他劝的,于是话不多说,告辞离去。他根据动静追上了大司马府的人,心中有些不屑:不过两三人竟也敢去探青龙山庄的底,不自量力。他刻意弄出声响,引这些人分散开来再一一偷袭,在守城巡卫队来之前赶紧收拾干净了。今夜注定不会平静,大司马府的人也不知道掩饰一下身份,若是被他人抓住把柄,他的筹谋危矣。
姜唯稍事休憩后蓦地睁开眼,在浓如墨砚的夜色中,他目若朗星、牟光如炬,自言自语道:“果然是按捺不住了么。”说罢,他一个跃起,带上短剑便闪进了驿馆屋顶错落之处的阴影里藏好。不一会儿驿馆中便传来了短兵相接的声音,他仔细看去,不管是青龙山庄还是被发现的刺客,均在隐藏实力、互为试探点到为止。
“可恨!”一声怒吼传来,姜唯顺势看去,原来是苗夜青正被一个粗壮的汉子压制地抽不了身。这个汉子无甚招式、行为粗犷,以砍、劈为主,苗夜青平常招式灵巧,虽躲得过这毫无章法的打法,却在兵器相接时输在了力量上。姜唯摸摸下巴:如此直接的打法,难道是秦国人?可是总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看另一边负伤最重的刺客,竟然手持弓箭,看得姜唯一阵哑然:手持弓箭不待在远处,非要加入肉搏,这是为何?
再看着,有意思的就来了。有一路人功夫像极了大兴的路数,可是姜唯十分确信这不是大兴的人马,因为那拨人已经被他玩的团团转根本找不到东西南北了。“有趣!既不是大兴刺客,那只能是晋国高手了。晋武帝老儿,看来你一直未死心啊。如此阳奉阴违、欺害同门、诓骗天下,真是恬不知耻。这江山,小爷迟早要你跪着还回来,暂且先拿你的几个儿子练练手。”
由于这些刺客各自为战,又都未使上全力,因此很快败走,倒也无需姜唯出手。“这样也好,省得暴露,待日后有机会再与两位师兄正式见面吧。”姜唯转身前不禁看了看姜寻雪的房间,无奈地笑了笑,他原以为多多少少能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没想到这人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摇了摇头闪进夜幕,企图跟踪秦国来人到他们的聚集地以期试探一下秦国的目的及实力。孰料,这帮人七拐八拐地竟偷偷摸出了城,在城外卸了伪装,话语间带着东蓟口音。姜唯这才恍然大悟,刚才那几拨人并非刻意隐藏而是不熟悉手中武器,导致身手不济,难怪还有带着弓箭上阵的。“蠢材,”姜唯暗骂一声,“个个都想装作他人隐藏身份,却又撞在一起刺探驿馆,不仅欲盖弥彰还打草惊蛇。哼,这样也好,既知己方暴露,想必寿宴前这些人不会再有动静了。
天亮后的驿馆内,姜寻雪慢慢吞吞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两眼无神,耷拉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嘴里送早茶,有好几次差点把早饭喂进自己的鼻子里,看的姜仲坤直摇头。不过真不能怪姜寻雪这副模样,自从姜仲坤来了的消息传了出去,这驿馆就没有太平过,一晚上来了好几拨人夜探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