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他给儿子取得名字。
安欣瑜强忍着怒意:“好,我跟你一起去。”
贱人,就连死了也不给她安生!
还有她的儿子……
周靳远是个工作狂。
翌日,他上班前途径婴儿房时,听到睿睿一直在哭,保姆怎么哄都哄不好,最后还威胁地说:“小少爷,你要是再哭,一会把太太吵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谁许你怎么威胁小少爷的?”
周靳远yīn鸷冷漠的嗓音犹如利刃突兀响起,冷鹜的黑眸写满愤怒。
他还不知道,在他不在的时候,保姆都敢这么恐吓睿睿!
“周……周先生?!”保姆扭头一看周靳远,差点没吓得丢了手里的睿睿,低头道歉:“我无心的,小少爷还小,他听不懂的……”
周靳远冷冷的斜了她一眼,将睿睿接过抱在怀中。
他明明是足月生产的,却体弱,经常得病。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睿睿的小胳膊上,胳膊上竟然有一条青紫的掐痕,隐隐伴随着指甲印,虽然结痂了,却依旧看着便觉得触目惊心!
睿睿,被虐待了!
“连个刚出生的孩子都照顾不好,我看你也不必再继续当干这一行了!”
这是要……封杀她?
保姆身子一抖,直接跪倒在地上:“小少爷手臂上的伤口不关我的事啊,我早上来的时候,小少爷就已经是这样了,我刚刚撩开袖子就是想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周先生,你别封杀我,我家里还有……”
“管家!”周靳远无心再听一个虐童保姆的废话,沉声道:“我以后不想再看到这个保姆!”
“是,周先生。”
管家立刻吩咐佣人将保姆拖下去。
保姆还想嚷嚷什么,安欣瑜此时一脸睡意惺忪地站在主卧门口,皱眉看向管家:“怎么回事?一大早吵什么?”
管家给佣人使了个眼色,佣人直接捂住了保姆的嘴将她拖走。
周靳远将睿睿放回婴儿床上,原本哭闹不止地睿睿忽然就停止了哭泣,撩高一只白嫩的脚丫子,扑哧扑哧的吐着泡泡,竟然也不哭了。
周靳远盯着儿子安静的眉眼。
越来,越觉得长开后的五官像某个故人。
一时间失了神。
安欣瑜眼底掠过一丝恨意,假装关切的问:“怎么了?保姆做什么惹你这么生气?”
“你还说,你怎么当妈妈的?!”周靳远闻言,冷声道:“睿睿被之前那个保姆虐待了,手臂上都是淤痕,难道你整天在家里带他就没有发现么?!”
“我……”安欣瑜忽然就愣住了。
周靳远从来没有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她僵在那里片刻,良久,挤着几滴迷蒙的泪水,无辜地垂下头:“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声音软糯,充满了伤感。
周靳远心脏跳了跳:“抱歉,最近公司的事情有点多,我没控制好情绪,不是故意要凶你,以后请个好一点的保姆回来。”
安欣瑜漂亮的睫毛轻颤。
手心却紧握成拳。
苏桐死了,她的儿子却yīn魂不散……
——
一年后。
周靳远已然成为炙手可热的商界新秀。
他的未婚妻安欣瑜也是最有名的上流名媛。
晚上,助理通知周靳远,百年豪门家族施家将于a.i酒店举办一场大型的慈善晚宴,届时将会由几个月前低调回国的施霖主持。
施霖,年纪与周靳远相仿,周靳远很有兴趣去会会他。
夜晚如期而至,周靳远穿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明亮的灯光下,五官lún廓立体棱角深邃,时光似乎格外厚待他,不曾在他脸庞留下丝毫岁月的痕迹。
一路进场,周围有不少人都在跟他打招呼以及递送名片。
周靳远一一接过名片,从容应答。
“周先生,听说你与安小姐的婚事将近,恭喜恭喜啊!”人群中有人谄媚地讨好他。
周靳远薄chún衔着一丝冷笑:“谁跟你说婚礼将近?”
分明是无谓的语气,却让人心脏一缩。
“这……”
“开个玩笑,张总别介意,如果我真的新婚届时还希望张总赏脸出席。”周靳远转瞬又收敛起那一丝寒意,一笑而过。
张总挺着大肚子,干干赔笑:“一定,一定。”
外界传言,周靳远很宠爱他的未婚妻安欣瑜,偏偏婚礼一拖再拖……
哗——
全场的灯光突然熄灭!
紧接着,舞台上的聚光灯聚集在了一块。
灯光亮起,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阔步走上舞台,修长的手指缓缓执起话筒,施霖狭长的双眸微眯,扫过大厅里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停留在某处。
嘴角微勾,他道:“很高兴大家今天能够前来参加施家举办的慈善晚宴,我代表贫困山区的孩子们感谢大家献出的每一份爱心……”
周围几个花痴的女性交头接耳。
“哇!施霖竟然长得这么帅!听说他在美国促成施氏国外单笔交易成交最大额,多年来一直无人可破记录,差点以为他是老头子!天啦,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
“噗,你就别想了,他心里已经有人了,诺,你顺着他的视线往那边看,看到没?就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也不知道这施霖是不是中了邪,据说那女人脑子有问题!”
“他竟然这么深情?那女人脑子有病,他还一如既往的爱着,看到没,他眼底的深情……哇,简直能把我腻死了……”
“咦,你好恶心~”
周靳远双指夹着一只高脚杯,微微晃动着,在耀眼闪烁的灯光下,折射出迷蒙暧昧的yīn影。
他完全是不经意的顺着施霖的视线一瞥。
如遭雷劈,呼吸凝滞。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抓了一下。
那张脸,温柔缱绻地盯着台上男人的脸,明眸皓齿,清纯可人,与他这一年来无数次被噩梦惊醒的脸一模一样!!
没有什么很像,就是完全的一样!
怎么回事?
明明那年他亲手把她埋葬……
周靳远不自觉的迈着步子想要靠近她。
“周总,你怎么了?”身边,有人忽然发问。
周靳远步子一顿。
不行。
这里是公开场合,他不能自乱阵脚。
一年都过去了。
不过是短短几分钟而已,他等得起!
“没什么,站得太久了,活动一下腿骨。”
旁边的人忙着附和,笑着说他平常工作太忙了。
施霖细细讲述今晚慈善晚宴的规则。
苏桐笑着给他拍手鼓掌,一双水盈盈的眸子里充满了信赖和支持,台上的施霖也不忘与她互动,每说几句话便与她对视几眼。
一名服务员突然走到苏桐身边,低头在她耳侧低语几句。
苏桐脸色微变,然后起身朝着洗手间而去。
途径走廊一侧,阳台窗帘后的角落,一双大掌毫无征兆窜了出来,狠狠箍着她的纤腰将她往角落里一拽,苏桐呼吸急促,下意识惊呼斥问——
“什么人?!”
她开口的那一刻,周靳远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直冲大脑,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游走在全身!
他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手将她带到了窗台,jīng壮的身躯压下去,他将她拥在xiōng前,心跳剧烈跳动:“苏桐!真的是你!你没有死!没有死……”
苏桐被捂着嘴,同样的,她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双肩颤抖的厉害。
周靳远感受她清晰的体温与害怕,缓缓地松开了手。
苏桐往后及时退开一步,毫不犹豫,她扬起手重重地甩了他一个巴掌,响亮凌厉,“啪”的一声,周靳远的嘴角被打破了,一丝鲜血溢出,他嘴里铺天盖地弥漫着血腥味。
他双眸幽深,凛冽如寒潭。
“别再缠着我!”苏桐冷冷落下一句,转身欲走。
手腕倏忽一重,旋即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待到回过神来,整个人都被周靳远摁压在窗台上,身体被迫弯起……
他的chún骤然落下来,狂风bào雨一般,步步紧bī!
“唔……”苏桐皱着秀眉,不停地推拒。
他一手攥着她的手腕,扣在她的头顶,霸道粗鲁的吻继续落下,另一只手放肆地落向她的……
苏桐的脸涨得快要滴血,又是愤怒又是羞耻!
“放开……”
眼泪不受控制,啪嗒一声掉落下来,砸在周靳远的高挺的鼻翼上,分明没什么温度,却像是滚烫的火焰,bī得他所有的思绪陡然间清明起来。
撕咬她chún瓣的动作一僵。
他皱着眉,缓缓撤出阵地,亲吻的动作太过激烈,甚至从牵扯出一条银线,苏桐顿时粗鲁蛮横地撩起袖子擦拭他的气息,恨恨地瞪着他:“周靳远,一年不见,你就变得这么下贱了么?!我会告你性sāo扰,你等着收律师信吧!!”
周靳远鲜活的心脏重归于好。
真好,能够从她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他玩味似的笑了笑:“三年牢我都不怕坐,还怕你区区律师信?”
联想到他话里的深意,苏桐脸上一白,接着狠狠扬起手又要冲他甩下一巴掌,这次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扼住,薄chún微张,眸中的温度骤降:“既然你没有死,为什么不回来找我?还是说,找到了新的jiān夫,就把我这个前夫忘得一干二净?嗯?!”尾音上扬,一贯的危险。
“忘了你又如何?你配我记得么?!”苏桐恼怒极了,口不择言道!
“一年不见,你倒是……”
“谁?!”
周靳远的话尚未说完,一道质问声突然在走廊上响起!
——
服务员端着盘子经过走廊的时候,听到角落里窗帘后面似乎有什么动静,隐隐还有男女在对话,伴随着呜咽哭泣声,他立刻警惕地斥问出声。
一手端着盘子,另一只手则直接朝着窗帘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