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晚,老陈头喜欢穿着背心大裤衩来到楼下的那个大柳树下乘凉闲聊,他的儿女不差,给他买了一套房子,不过他不喜欢闲着,所以才做了环卫工人,不过他的儿女一年也不见得能够回来一趟两趟的,所以老陈头还是挺孤单的。
老陈头在大柳树下和一群老头老太太聊天吹牛的时候,冷不丁的想起那个老道士,他偏偏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吃过饭就待在房间里也不肯出来,倒也不怕热。
灵矶子静坐在光线昏暗的房间内,他并没有开灯,因为他觉得那个电灯笼太亮了,不适合他练功,虽然来到了现代,但是老道士还一直没有停止过练功,因为当年他那个野道观里的师父可是告诫过他,什么都能放下,就是不能放下练功。
灵矶子深吸一口气,结束了每天的吐纳功夫,静坐在床上发呆,突然苦笑一声。
“难道到了这天朝就没有我的用武之地了么?”
之前在东魏的时候,灵矶子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好,不过他的武功实在是厉害,到也没人敢找他的麻烦,不过灵矶子心中可是有一番大抱负,那还要说到他小时候跟着野观里的师父下山做法事,挣银钱的时候。
“师父,今日那人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啊?”
一个年轻的小道士气鼓鼓的问向衣衫破烂的花白胡子老道,老道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过仍旧乐呵呵的提了提手中的米袋子。
“小灵矶啊,咱们观小,没有什么香火,要是我跟那人翻脸,咱们这趟的辛苦钱可就没了,现在为师不过挨了一顿打,却换来接下来一旬的粮食钱,这段时间你就可以不用饿肚子了,这还不开心啊?”
“不开心,师父明明比那些人加在一起都厉害,可是为什么还要仍凭他们欺负,我以后学了本事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师父!”
老道士红着眼眶看向自己这个便宜徒弟,“傻灵矶,师父哪里用你保护啊,咱们啊潜心修道,不去与人争夺什么名利财气,明白了么?”
那时候的小灵矶心里只有老大的不愿意,哪里还听得进去师父的话,不过为了不惹师父生气,倒是没有继续反驳什么。
“师父,你说,咱们要是有钱盖的起一个大观,是不是就不用去给人做法事赚钱了,到时候就算是香火钱就足够咱们吃饭了,我看那些大道观还有和尚们主持的大寺庙每天都会得到那么多那么多香火钱,他们花的完么?”
雪地里,老道士牵着小灵矶的手一步步的向山上走,听了小灵矶的话,老道士淡淡一笑,“咱们做道士是为了修天道,管人家的钱做什么,你啊今天回去先把我教给你的经书再熟读三遍才能睡觉,知道了么?”
小灵矶委屈的低下了头,“知道了师父,可是那灯油……”
“唉?灯油算得了什么?能比得上天道么?”
灵矶子不知道怎么的,坐着坐着又想起了那些陈年往事,自己那个满口天道仁义的师父最后也没修成天道,反而是没熬得过那个冬天。
“师父,从那天起我就发誓,一定要盖最大的道观,做最厉害的道士,本来这个目标很快就可以实现的,但是现在却流落到了这个地方,你说是不是天道都在捉弄我啊……”
灵矶子坐在黑暗中呐呐自语着,突然睁开了眼睛,黑暗中仿佛射出两道璀璨的电光,不过很快就沉寂了下去,灵矶子也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
“这东西就是江湖传闻的玉佛简?听说这可是仙家法门呢?师父,你说我是不是要摸到天道了!”
说来也巧,这玉佛简从赵小强那里丢了,偏偏是在光柱中掉到了灵矶子手里,他还以为是掉在了那个小山包的某处,还回去找过几次,不过都没有发现。
灵矶子已经研究过这玉佛简当中的内容,不过现在还没有办法修炼啊,灵矶子修道的这些年虽然也干过不少坏事,但是还一直保持着童男之身,别说是找个心中喜欢的女子了,就是青楼都没有去过,想要他这个老道士研究双休之法还真的有些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