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寇局长一惊,他放开搀扶他的两个战士,转身一蹦一跳的到班长旁边,看着班长瘫倒在地上 ,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脑中 , 他抱着班长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班长 , 我看看你的伤口。”
借着“猴子”探照灯的灯光 , 寇局长和战士们将班长的身子翻了过来。
班长的后腰被长长的划开了一个口子。这条口子的深度,刚好将班长的脊柱切断。
寇局长哭了 , 旁边的战士们也哭了。大家都明白,班长即使能活过来 , 那么下半辈子也站不起来了。
接着 , 利用黑夜的掩护 , 战士们用弹药箱、石块和树木等一起能用的东西将断墙重新砌了半米多高。
大家就匍匐着将牺牲和受伤的战士送走。
到了后方医院 , 寇局长是轻伤 , 很快便出院了。但是班长却被告知——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寇局长出院后便再也没有去前线,而是在后方一边训练新兵一边复习靠军校。军校毕业后就是提干,在之后就是专业回地方。凭借自己的聪明才干没几年便坐到了环保局的局长位置上。
冯婶看着寇局长坐在砖头上,手里捂着班长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着过去的往事。
冯婶低头从包里拿出几张纸巾来递到寇局长的手里,“你咋从来都没说过这些事?”
寇局长擦擦脸回道:“没人愿意提起这段杀人与被杀的历史。尽管是自卫反击也好。”
“那像班长这样的,可以要求国家安置或补偿啊?”冯婶不解的看着床板上的班长问道。
寇局长摇摇头。
而躺在床板上的班长也摇摇头,轻声的说道:“营长连长都被打死了,我还活着。我还有什么可要求的?”
寇局长看着床板上的班长一眼后,又继续说。
半年前 , 一个下雨天,我在路边的修鞋摊上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可是当年的那些枪林弹雨的记忆经常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当我看到这张脸,马上就认出这就是当年的班长。
班长因为受伤 , 不能在继续当兵。在伤好出院后不久便坐着lún椅复原回到家乡。
班长没有要求国家安置 , 他不想给国家增加负担。
因为残疾 , 到了三十多岁以后 , 才找到现在的嫂子。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坐在门口瞎了一只眼的女人。
嫂子人好 , 陪班长走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不离不弃。
班长的腰是为我而受伤的 , 我不能看着他这样的生活而无动于衷。所以 , 我背着你用咱家的存款买了这里的房子 , 免费给他们住。就说我多了套房子 , 闲着也是闲着。
说到这里 , 寇局长再也忍不住“哇哇”的大哭起来。
冯婶被寇局长和班长的经历感染,也抱着寇局长一起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后,寇局长握着冯婶的手说道:“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说到这,他抬起头看着冯婶说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当年我身边有那么多人为共和国奉献了生命。而我是国家的干部,我怎么能做国家的蛀虫呢?如果真如你所想,我贪wū我养女人,那我还对得起那些死去和像班长这样受伤的战友吗?”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了。”冯婶抱着寇局长也一起大哭起来。
哭后,冯婶抱着寇局长说道:“以后班长就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一起帮助他们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