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赵三娘算是明白了,有皮茂声这根搅屎棍在静海一日,她家就不要想在那儿好好地做生意。而且生意惨淡就算了,她家有好几个店伙计在一次又一次的滋扰中还受了伤。虽然都只是受了轻伤,可赵三娘看得很清,肖家做事是没有底线的,再这么下去,闹出人命也是有可能的。
几经权衡之后,赵三娘决定,从这个月开始将她家在静海县城里明面上的生意都暂时中断。至于和别家合作没挂自家牌子的生意,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不过她再三提醒合作伙伴,做事一定要低调再低调,以免当了出头鸟,被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给盯上。
“罢了,不提这些晦气事了。”赵三娘深吸一口气,才险险压住心头的怒火,道:“你父亲的祭日不是在本月中旬吗?这是周年祭,得要好好办。初五的时候你就把账本交给朱鸿程,让他代你管一段时间。铺子里的事儿,你就别再操心了,还是早些和你娘回静海去准备准备吧。”
见东家对自家如此关照,詹惠岑心下一片感动。
詹惠岑再三道谢过后,原想就此告辞,可斟酌了半天,她还是开口道:“说起朱鸿程,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怎么?他不妥当?”赵三娘忙问道。
这个朱鸿程以前是一家木器店的学徒工,虽然没能在那儿学到高超技艺,可他干活认真细致,加上小时候读过两年书,能写会算,因而很得赵三娘看重,一直把他当储备掌柜在培养着。这会儿听詹惠岑这声气,貌似他有什么不妥,赵三娘顿时吓了一跳。
“说实话,他这人做事肯定是没问题的,有很多地方,我这个当掌柜的都比不上他。只是,怎么说呢?他那媳妇儿,也不知是不是他媳妇儿……”詹惠岑见赵三娘目光奇异,生怕她会有所误会,便不再遮遮掩掩,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朱鸿程家在城北,距离城南的木器店较远,以前午饭时分他都是在附近食铺里随便吃点,从上个月开始每天中午都有个小媳妇儿来给他送饭。大伙儿都以为他新成了亲,问他他也没否认。
可前几天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打上了门,口口声声说朱鸿程勾搭他媳妇儿。那年轻人贼眉鼠眼,形容猥琐,一看就不是个正派人,在铺子里又是撒泼又是打滚,引来了一大堆人围观。虽然最后朱鸿程用拳头把他“劝”走了,可这么一出多多少少影响到了铺子里的生意。
“这事情虽说不大,可府城里做木器生意的有这么多家,咱家要想从中脱颖而出,就得有极佳的口碑。这种两个大男人抢一个小媳妇儿的事情最容易让人说道,我就怕一个不好,会坏了咱家铺子的名声。”
詹惠岑不是一个喜欢在人背后说坏话的,她是真心担心赵四娘家的生意,才会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赵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