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你有什么事儿尽管说!”赵四娘忙道。
姚氏自打从铺子里回到姜家后,就一直坐立不安。自家舅母这种异常状态,说实话赵四娘不是没有发现。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赶去镇上办,因此就选择了视而不见。不过这会儿舅母开口了,她就不能再装傻充愣下去了。
“四娘,你看还让我回去洗碗成不?我这人笨嘴笨舌的,人家来和我讨价还价,我总是说不过人家,今儿都不知道白送出去多少烧饼了。唉,站柜台的活儿我实在是干不来。”姚氏一脸难色道。
不要觉得奇怪,姚氏想要调动工作岗位干嘛不和姜老爷子提,反而要找自个儿的外甥女说?要知道,赵四娘虽然会间歇性抽风,整出点不靠谱的事儿来,可在办起正事儿来还是比较让人信得过的。特别是作为最大功臣,她在铺子里的地位无人能比,各项事宜基本上都是她说得算。其实早上姜月娥忙不过来跑过来叫人帮忙时,姚氏起先是推赵三娘出去的。只不过赵四娘见了,硬是把赵三娘换了下来,安排姚氏顶上。这会儿姚氏想要重新调回去洗碗,当然还得征得赵四娘的同意才行。
“舅母,我知道以你的性格,硬是让你去站柜台是为难你了。不过这口才,这胆量,甚至于脸皮,都是靠练出来的。你今天不过才第一天上岗,当然会不习惯。没事儿的,多站两天就习惯了。”赵四娘苦口婆心地劝道。
坐在一旁的赵三娘瞥了她一眼,心里嘀咕道:你那口才,那胆量,特别那脸皮,我也没见你怎么练,仿佛一夜之间就蹭蹭蹭直往上涨呢!在我看来,这些玩意儿不光是靠练,更是要靠天赋的。
赵四娘可不知道自家二姐正在腹诽她天生是个厚脸皮,见自家舅母依然是很为难的样子,隐隐还带着点儿自责,忙道:“舅母,我知道你心疼那些烧饼,觉得自个儿给铺子造成了损失是不?”见姚氏一脸黯然地点了点头,赵四娘笑道:“这就是我的不是了,事先没跟你说清楚。其实那些烧饼做出来摆在那儿,我心里就存着拿它们当添头的意思,并没指望能卖几个钱。”
姚氏听赵四娘这么说,心里方才好受了些,不过她生怕外甥女是故意这么说来安慰自个儿的,急切地问道:“当真?”
“当然是真的啦!真正的烧饼哪有那么小的?就是为了白送给客人我才故意做得那么小。话说回来,人家陈掌事说好以后都来咱家铺子吃早饭,咱得正正经经备点儿面点才行。我看除了这种小烧饼,还得做些正常大小的烧饼才行。”赵四娘笑着说,接着鼓励道:“舅母,再试试吧!”
姚氏偷偷瞄了一眼坐在炕上的丈夫,见他正用满是鼓励的眼神看着她,一直不太自信的她登时生出一股勇气,说道:“那我就再试试!”
其实赵四娘心里很清楚,站柜台这个活儿赵三娘确实要比姚氏合适得多。她之所以坚持要让姚氏顶上,是想要让姚氏能够熟悉这一块的生意,甚至借此培养出姚氏独当一面的本事。
对于向往大城市生活的赵四娘来说,这儿虽然是个不错的宜居之地,她却注定不会久留。等到姜家的生活走上正轨,她赚到足够的本钱,她就会说服一家人搬去县城甚至更大的都市,在那儿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而这家铺子到时肯定是要交给姜家独自经营,届时姜家可以选择雇人来站柜台,但姚氏作为未来的老板娘至少要熟悉这一岗位,才能帮助姜华把铺子管理好。
“舅母,就像咱们去人家铺子里买东西,人家多多少少会送点儿添头。同理咱家铺子送客人添头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一点儿都不送那才叫奇怪呢!其实不光是烧饼可以当添头。比方说,客人买十块腐乳,可以送他一块;买一斤茶干,可以送他一两……当然了这只是打比方,其实这些东西的成本咱们心里都清楚,具体送多少、怎么送,你们可以自个儿看着办。”
“甚至说,碰上难缠的客人,也尽可以多送些给他。有些时候花个一文半文就能打发的事儿,真心没必要多做纠缠。毕竟咱们打开门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别看咱们当时好像吃亏了,可只要人家记得咱家的好,下回还来咱家铺子,咱就能把钱从他身上连本带利给赚回来。”赵四娘细细提点道。
一旁的姚氏和姜月娥听了,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