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上你自己的血脉了。可是,你是不是忘记了,在恒儿心中,你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是他的爹爹……”
“你冷静一下,恒儿现在并没有什么,只要他醒来就好了,至于林文筑,我会让她给你一个jiāo代。”
叶倾庭说完,转身离开。
jiāo代?只是一个jiāo代吗?邓清芸怨恨的想着,如果恒儿是你的亲生儿子,还能够一个简单的jiāo代就能够罢休吗?答案是不会。
邓清芸麻木的站在叶志恒的病床上,已经到了这一步了,那就干脆做到底。
因为恒儿没有太大的事,醒来就没事了,于是林文筑似乎也不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但如果恒儿醒不过来,危在旦夕呢,这时候作为罪魁祸首,林文筑得如何?
当天夜里,叶志恒不仅没有醒来,还发了高烧,大夫断言,如果高烧不退,命已危也。
邓清芸作为叶志恒的母亲,自然是最受刺激最疯狂的那个,她直接冲去了天行居,冲到了叶倾庭面前,现在的她不是擅闯天行居的恶人,只是一个为自己孩子讨公道的疯狂母亲。
“恒儿高烧不退,大夫说恒儿他快熬不下去了……我要杀了林文筑,杀了她,不管你如何,我一定要做到。”
叶倾庭愣了一下:“恒儿他怎么了。”
“高烧不退,退不下来,我的恒儿,恒儿……”
“你冷静一下。”
“我没有办法冷静,我冷静不下来,现在昏迷不醒高烧不退的是我的儿子,我的亲生儿子。”
叶倾庭沉默着:“你要是没有杀了她,反而被她所伤怎么办?”
“那也不错啊,反正恒儿出事了,我就提前和恒儿汇合好了,mǔ_zǐ两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反正也没人会为我们讨一个公道。”
叶倾庭似乎叹息了一声:“何必你亲自去,我可以为你讨公道。”
要的就是这样一句话,但邓清芸还是怀疑的看着他。
叶倾庭似乎非常理解她:“但你想要什么样的公道?”
“一命抵一命。”
但邓清芸要的不是林文筑的命,而是那个孩子的命,既然林文筑要伤害恒儿,那就让她自己尝尝丧子之痛。
叶倾庭说:“好。”
邓清芸反而愣了,随即又觉得有些讽刺,林文筑又如何,占据了那个特殊,还不是被叶倾庭瞬间舍弃,和别的女人终归没什么两样。
但叶倾庭走到邓清芸面前去:“但这是最后一次,我不希望下次还发生这种事,你是恒儿的母亲,你有责任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
“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他,再不让他受到伤害。”
没有下次了,怎么敢有下次。邓清芸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关系,这个未出生的孩子没了,会有别的孩子。
但邓清芸也清楚,这一次把叶倾庭对叶倾凌的愧疚用得差不多了,毕竟林文筑怀着的是他的孩子,他能下定决心,也只因为恒儿是叶倾凌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后代,他的确没有办法同叶倾凌jiāo代。
但这也够了,她没有办法看着另一个女人为他生儿育女,两人一起散步,一起说笑,一起回院子。
时隔多日,叶倾庭终于再一次走进了斜雨轩。
林文筑表现得很沉默,她觉得他会明白的,她怎么可能去做那样的事。只是在别人眼中,她这是在报复叶志恒和邓清芸,那对mǔ_zǐ上次让她吃了大亏,于是有如今的算计,似乎能够理解。
林文筑静静的看他,想要感受到昔日那种无形的靠近,但这一次,只感觉到拒绝,仿佛有一面墙挡在了他们之间。
叶倾庭就坐在她的身边,在看她半响后,他开口了:“我做了一个梦。”
林文筑自己也是一愣,为什么说这个?不提叶志恒,不提关于救人的事,就单单说起了一个梦。
“我梦到了叶倾凌,真正的叶倾凌,我的三弟。”叶倾庭脸色一紧,“他死了也死得不安心,担心着他的妻儿会被欺负,会生活不幸福,于是bī我发誓,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护他们,始终把他们放在第一位。”
林文筑的心紧了一下。
叶倾庭继续:“我答应了。可是在梦里,他在责怪我,怪我没有保护好他们。不管恒儿变成了什么样子,都是他的儿子,可是我有尽我力在保护他们mǔ_zǐ吗?如果我真心为了他们好,就不该放任,邓清芸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恒儿也不该是这样,所以错的那个人是我,是我没有用心照顾他们,是我愧对三弟的拜托和嘱咐。”
“所以呢?”林文筑轻声问他。
“既然以前错了,那就从现在开始改正,把所有的jīng力都放在他们身上,一点点改变。”
“我呢?这其中有我的事吗?”
这时候,姜越亲自端了一碗yào进来,放下,然后出去。
叶倾庭端起那碗yào,放到她面前:“你只需要把这yào喝下去。”
林文筑脸色发白,没有看向他手里端着的碗,而是看着他的眼睛:“这是……什么yào。”
叶倾庭也对上她的眼睛。
他不会回答,因为他知道,她已经猜到了。
她悲凉的笑了笑:“为什么呢?”
“因为邓清芸想一命赔一命,你的孩子还在,她就不会安心,会继续走入歧途,从现在开始让他们改变,就不能再让她钻入牛角尖。而且,梦里的三弟说得对,我既然用了他的身份,享受着他的身份,也该承担起这个身份,恒儿必须成为唯一,才能够得到我的重视,那就让他变成我的孩子好了。”
叶志恒是唯一的孩子,所以就不需要别的孩子活着。
叶倾庭目光平静中带着一丝死寂:“喝了吧!”
没有过分的强迫,反而是一种提醒,让她认命。
林文筑做的是挥掉了他手上的碗,碗摔得四分五裂,却不及她的心破碎。
可是这会儿,她笑得如此迷茫,恨不得这只是一个梦,哪怕只是一个噩梦也好,她抓着他的手臂问他:“别和我开玩笑。”
“这不是玩笑。”
可是林文筑却先放开了他的手:“那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我不信,你说的我不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陪你一起承担。”
叶倾庭就那么悲哀的看着她,充满了怜悯。
但她,不信。
叶倾庭看了眼地上的碗:“还有另外的y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