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从外头疾步行来,“小姐,妖道玄子在后门外求见,貌似急得很!”
“急得很?”慕九卿眉心微蹙,“他能有什么好事?”
“来者不善!”阿鬼冷剑在手,“夫人要小心。”
“我随你去!”慕惟中从廊柱后面探出个脑袋,笑盈盈的望着慕九卿,“他的孽债是因为鲛族而起,所以理该由我去料理。等他付出了该付的代价之后,让慕东山把我母亲的尸身交出来,我会说服尔晖,从此以后不让鲛族踏入人间。”
慕九卿犹豫了半晌,缘起缘灭,总该有个定数。
缘由鲛族而起,也该由鲛族而灭。
“好!”慕九卿终是应允下来,“那便一道去吧!我也想知道这除妖师,还能做出什么事儿来。他的劫数快到了,在死亡之前不知该作何拼搏。”
“人都是贪生怕死的,约莫他想长生。”阿鬼道。
“小姐要小心。”紫苑紧跟其后。
后门外头的妖道玄子,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慕九卿眉心微蹙,瞧着瘦如枯槁的玄子,不由的轻嗤,“才多久没见,你竟成了这副模样,是行将就木,还是油尽灯枯?”
玄子望着慕九卿,妖瞳扫过她身边的众人,“我找到了鲛人。”
“那又如何?鲛人如今伤不了我,我为何要惧怕,更无须再借助你的力量。”慕九卿负手而立,“玄子,你最好有个妥善的理由,否则你对我来说,就是废物一个。”
“我找到了一个人。”玄子冷着脸,眸色yīn戾的盯着慕九卿,“有关于鲛主当年的事情,还有……只有拿着他,就能引出鲛族少主,也就是那个元婴。你还不知道元婴的事情吧?当年鲛主在人间成亲,有夫有子,可惜孩子还没出世就已经死在了丞相府。”
慕九卿面色微紧,“你说的是鲛主的夫婿?他还活着?”
“当然还活着,只不过有些病怏怏的。如今他油尽灯枯,即将撒手人寰,所以我想借助你的力量让他能延缓死亡,如此才能找到元婴。”玄子说话的语速很快。
慕九卿敛眸,“他在哪?”
“我把他藏起来了。”玄子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想见他,就必须单独跟我走。知道的人越多,对我越没有好处。当然,要不要跟我走,权看你自己的选择。”
语罢,玄子掉头就走。
他似乎已经料定了,慕九卿为了平息鲛族和丞相府的恩怨,一定会跟着他走,找到鲛主的夫婿,借此引出鲛族的少主,如此就有底牌和蛟族谈判了!
“你相信他吗?”慕惟中仰头问。
慕九卿扯了chún角,笑得清冽无温,“信他还不如信条狗,狗好歹是忠诚的。而这东西连狗都不如,他为了自己能活下去,只会不择手段。先前就是为了得到你,所以引慕倾城去找你,可惜你早就识破了慕倾城的身份,知道她并非你姐姐。”
“呵!”慕惟中咬牙切齿,“当初就是他下的手!”
“阿鬼,你去云中观。”慕九卿眯了眯危险的眸子,“小子,你也跟着阿鬼去,看看人是不是被他藏在了云中观。紫苑,你在府中留守,如果有什么事情即刻去找薄卿寒。”
“小姐,奴婢陪着您吧!”紫苑忙道。
慕九卿摇头,“我能应付,关键是不能中了他的调虎离山。如果我有危险,我会第一时间通知薄卿寒的。”
“好!”阿鬼点头,旋即与慕惟中离开。
紫苑站在原地,看着慕九卿紧追妖道玄子而去,心里七上八下没了准儿,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别出事!
慕九卿紧跟着妖道玄子,看着他连走路都不稳,仿佛有些跌跌撞撞的,好生疲倦。这样的人,还能做什么事儿呢?是真的要引她过去?
不过看这方向,似乎是朝着云中观走去,但……抄了近路,而且去的是云中观的后门。
“人在哪里?”慕九卿问。
玄子伏在门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张脸更加难看到了极点。他极为虚弱的回望着慕九卿,然后音色沉沉的问,“你知道什么是天谴吗?”
慕九卿顿了顿,“我不曾做过恶事,为何要担心什么天谴?”
“当年因为鲛族一事,我惹了大祸,如今期数将尽,天谴将至!”妖道玄子轻叹,“所以我想在临走前,为你们做点什么,你不必怀疑我的用心,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呢!”
说着,玄子拭去额头的泪,身形摇摇晃晃的往前院子走去,“知道吗?人就关在云中观的底下。”
慕九卿低头,“在我们脚下?”
“在前面!”玄子指了指前方院中的高台,“就在那高台下面,我把他关起来了,否则他疯起来谁都摁不住。”
闻言,慕九卿疾步上前,可这高台铸得怪异,台面上还画着鬼画符一般的东西,瞧着跟家里后院挖出来的铁盒子上的符咒很是相似。可鲛主不是跟凡人成亲吗?凡人也需要用符咒来镇压?
慕九卿狐疑的走上高台,继而站在上头环顾四周,高台四周立着八根木柱,似乎是照着八卦宫位来建造。她回望着玄子,赫然见着玄子chún角的笑,心头骇然咯噔一声。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