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要杀你！”慕九卿揉着眉心，“你是聋子还是傻子，听不懂是吗？滚！”

“若我这张脸毁了，那我还有什么资格争取自己的幸福？我会连宋良竹都留不住！”慕倾城急了，“慕九卿，你救救我！”

慕九卿冷笑，“我可不是开善堂的，没工夫搭理你，你要么下车，要么我踹你下车。”

“你若真的如此绝情，就别怪我……”

还不待慕倾城说完，慕九卿忽然身形一晃，已经掐住了慕倾城的脖颈，直接将她抵在了车壁处。慕倾城的身子重重撞在车壁处，旋即发出一声闷响。

惊得外头的紫苑心头一紧，“小姐？”

“没事！”慕九卿音色沉稳而平静，“去将军府。”

“是！”紫苑应声。

慕倾城慌了神，“慕九卿，你想干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想干什么！”慕九卿想了想，“你方才提及了姐妹之情，我想着还有好多账没能跟你算清楚，如今你既纠缠不休，干脆就清一清。”

音落瞬间，慕九卿的掌心旋即有萤火闪烁。

黑萤火在掌心浮动，如同一缕冤魂。

“这东西能让你通体舒畅。”慕九卿笑着凝望掌心里的萤火，“黑色是人心的颜色，偶有血色只因为人心未泯。黑煞能识得人心，遇黑则戾，遇善则柔。”

她望着慕倾城那副见鬼般的模样，“很适合你！”

刹那间，黑色的萤火快速钻入了慕倾城的耳朵里，迅速消失不见。

慕九卿松开了慕倾城，若无其事的坐回原来的位置，“我最恨别人威胁我，以前如此，现在更是这般。慕倾城，你前世与宋良竹出卖丞相府，今生又祸害我至此，若非我福大命大，还能有今日吗？既然你害我不死，那我必定要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膏药是我让薄卿寒断的，他不再给你也是因为我的缘故。你这张脸很快会展露原形，到时候世人唾弃，你将成为丧家之犬被人人厌恶。”

“还有你母亲，竟然伙同张子兰要害我爹，要侵吞丞相府。不仅如此，你们还想让妖道玄子杀鲛人取心头血，追捕鲛族少主的元婴服用，只为了那张脸便如斯杀戮，活该死无葬身之地。”

慕倾城瞪大眼睛，“你、你为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的多了！”慕九卿单手抵着膝盖，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慕倾城，你知道最初的那个鲛人为什么愿意把鲛泪给你吗？”

慕倾城沉默。

“看样子是知道的，也打算用自己去引，可惜假的就是假的。你娘生你之前服了鲛主的心头血，所以你生下来之后也就残留着鲛主的血。如果你娘杀了你……取你的心头血来喝，不知道是不是也有同效？”慕九卿笑得不能自已，“母女相残，不知道算不算一处好戏？”

“你！”慕倾城骇然，惊惧的打量着慕九卿，“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难道还不清楚吗？我的意思是，你母亲的欲念比你更自私，她的手段会比你更狠，你可要小心咯！”慕九卿面露无奈之色。

马车停下来的瞬间，慕倾城还来不及跳下车，便被慕九卿一脚踹飞出去。不偏不倚，慕倾城直挺挺的躺在了将军府门前。

风吹开车窗帘子，慕九卿轻柔拂袖，冥火在地上灼烤，瞬时留下几个黑色的字。

薄云郁的心头挚爱！

慕倾城只觉得有东西忽然从心口处窜起，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她觉得自己好热，热得快要不能呼吸了，脑子几乎不能思考。

一张脸，红得能拧出血来。

身子在地上扭动，衣衫被一寸寸的磨开……

慕九卿的马车驶离之时，恰逢阿塔公主领着奴婢赶到，那般气势汹汹，估摸着能有一场恶战。自此之后，慕倾城怕是在无颜面留在京城，别说是薄云郁不要她，便是宋良竹怕也要不起这般名声的荡妇。

“小姐，结果会怎样？”紫苑问。

慕九卿下了车，瞧了一眼丞相府的门楣，“她会变成她母亲最后的晚餐。”

紫苑骇然，“小姐的意思是……沈氏会、会吃了她？”

“如此棋子，难道不该发挥最后的作用吗？无情之人，待谁都无情，就算是亲生女儿又如何？”慕九卿拂袖进门。

紫苑生生咽了口口水，小脸吓得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