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南珠高喊。
然则慕九卿却没理他,早已渐行渐远。
薄云郁就在花厅里坐着,他不喜欢喝茶,所以杯盏就在手边放着,指尖把玩着杯盖,发出低低的脆响。慕九卿进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抬头,仿佛全然不在意。
“千岁府甚少有客人,薄少将军今日来此,不知有何贵干?”慕九卿淡淡然坐定。
“不久之前,老三同我说了一句话,让我觉得甚是奇怪。因着这奇怪,所以我想来千岁府找找答案。”薄云郁终于抬了头,眼皮子一掀便凉飕飕的打量着慕九卿。
慕九卿倒也安稳,这是千岁府,她看不怕薄云郁忽然作死,或者是闹什么花样。谁敢在千岁府里闹特,饶是她杀了人,想必薄卿寒也能理直气壮的担着。
“什么话?”慕九卿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底下人来奉茶,淡雅的果茶清香瞬时在花厅里弥漫开来,慕九卿眉头微蹙,“少将军不喜欢喝茶?”
“他说,敢动她试试!”薄云郁上半身往前凑,若有所思的盯着慕九卿,“这个她,指的是你!”
慕九卿没说话,淡淡然的抿一口果茶。薄卿寒会说这样的话,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而是情理之中。他给予的所有记忆里,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强大而温柔。
“你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薄云郁坐直了身子,“慕九卿,你到底有什么好,让他可以放下一切只求一个你?似乎你已经超越了天下的存在。”
“少将军可曾爱过?”慕九卿问。
薄云郁不答。
“那我怕是回答不了少将军这个问题了。”慕九卿放下手中杯盏,“没有感同身受,自然无法理解。什么时候少将军有了喜欢的人,便能明白所谓的一人天下。”
薄云郁轻嗤,瞧着满脸的不屑,“慕九卿,你便是靠着这样一套话,便将他拴住了?”
“少将军今日前来是为了证实,还是挑衅?”慕九卿不喜欢与陌生的男人独处,既然没有共同语言,便也无需多言。
“你觉得呢?”薄云郁乃是沙场归来的将军,自然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只不过到了朝堂,难免是要动脑子,这跟战场有异曲同工之妙,都需要主将规划战局,如此才能一击必中,大获全胜。
“不管少将军是什么目的,我这厢都不想奉陪了,你若有什么事只管去找薄卿寒,想必他给你的答案会比我更直接可信。”慕九卿冷眼看他,“薄云郁,有些事你心知肚明,何必还要故弄玄虚?”
薄云郁面色稍霁,“我似乎有点明白,薄卿寒的心思了。”
“有点明白,便是还不明白!”慕九卿轻嗤,“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说也罢!你若不能有事说事,非要左右试探,紫苑,送客!”
“是!”紫苑颔首。
薄云郁眉头微挑,“好眼力!”
“不是眼力好,是心里透亮。”慕九卿起身,幽幽然负手而立背对着薄云郁,“少将军有什么事,还是直说吧!”
“朝廷在议和,阿塔公主不可能一直住在千岁府。”薄云郁终于说到了正题,“你也不希望,薄卿寒的身边多一个女人伺候吧?”
“多个人多张嘴吃饭而已,有什么打紧的?”慕九卿笑靥如花,“薄云郁,公主住在千岁府,又不是睡在薄卿寒的床榻上,你担心什么?”
薄云郁轻哼不语。
慕九卿目光锐利,“还是说,少将军独身太久,所以想找个人作伴!你要知道,阿塔公主的性子。薄卿寒越是吊着她,她对薄卿寒越感兴趣,就算你是襄王有心,可这神女无梦,终究也只是黄粱一梦。”
“你当初嫁给薄卿寒,可是心甘情愿?”薄云郁问。
慕九卿轻叹,若有所思的干笑两声。
她明白了薄云郁的意思,这是牛不喝水要强摁头。
虽然她不喜欢阿塔公主缠着薄卿寒,但如果让阿塔公主嫁给薄云郁,让薄云郁如虎添翼,这也是慕九卿万万不想看到的结果。
“既然你这般性子都能爱上薄卿寒,为何阿塔公主就会变成例外?”薄云郁冷笑,“都是一样的女人,都是一样的性子,没有谁会是例外。女人嘛,多哄哄也就罢了!”
“就像你哄着慕倾城那样?”慕九卿低笑。
薄云郁的脸色瞬时全变了,目光yīn冷的盯着她,“你……是了,千岁府的人,怎么可能连这点消息都不知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留下慕倾城吗?”
“因为你怀疑慕倾城是千岁府送过去的,所以你要稳住薄卿寒。”慕九卿音色沉沉,勾chún笑得邪魅,“我说得对吗?”
薄云郁轻哼,“算是吧!”
“我会好好考虑的。”慕九卿眯了眯眸子,“看在你我有共同目的的份上!”
“好!”薄云郁听着外头的脚步声,也知道是谁过来了。他起身往外走,再也没有多说半句。
阿塔进来的时候,薄云郁已经走了,只有慕九卿一个人靠在椅子上,就跟没事人似的看着她。见此,阿塔冷笑两声,“我还以为你会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
“缩头乌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慕九卿皮笑肉不笑,“还得看有没有资格!”
“慕九卿,你以为自己赢了吗?这两日朝廷已经在商议,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阿塔公主冷笑着坐定,“我会嫁入千岁府,取代你的位置。一介朝臣之女,怎及得上我这位东镜国的公主!”
“拭目以待。”
两个人女人,没有硝烟的战争,四目相对,若火花四溅。
紫苑咽了口口水,心头默默祈祷:姑爷,赶紧回来吧!
看这情形,可千万不要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