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卿寒,如果你是认真的,那我能不能问一句为什么?”她的心早就乱了,如果不是顾及丞相府,她想……自己是愿意拼死一搏的。女人这辈子,其实只想有个能真心待你,好好珍惜你的男人。
只想有个温暖的家,深爱你的丈夫。
“如果我说,我是因为你而来到这人世间,上辈子是我欠了你的,你可信?”他定定的望着她。
事实上,慕九卿完全分不清楚他此言的真假。薄卿寒的脸上永远是这副冷漠疏离的样子,唯一能分别情绪波动的,仅仅只是他这一双眼睛。偶有温柔,也只在面对她的时候!
“欠了我什么?”慕九卿细细的回想着,朝廷之上以命相搏,在慕九卿看来并不算亏欠。至少换做她是赢家,定也不会放过薄卿寒。
所以上辈子除了被他下令凌迟,被施以千刀万剐之刑,似乎也没什么亏欠。
慕九卿想不明白了,既然这些都不算亏欠,那薄卿寒到底欠了她什么呢?上辈子零零总总数十年,除了朝廷上尔虞我诈,真的没有……
“想不出来的时候就别想。”他双手扶着她的臀。
慕九卿心惊,“你……”音未落,身子已被薄卿寒整个端起,她两条腿就架在他的腰上,看上去就像是抱孩子一般轻松自在。
“我并不希望你记住是我欠了你,恰恰相反,我希望你忘了这些亏欠。毕竟你我这一生,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把你我分开。”薄卿寒坐在软榻上,继而缓缓躺下。
慕九卿一张脸红到了耳根,耳朵尖都烫得厉害。即便这厮躺下了,她还跨在他的腰间,就像是骑马一般骑在他身上。慕九卿心跳得厉害,低头望着某人安然闲逸的合上眉眼,竟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他顾自呢喃。
恍惚间,慕九卿觉得这话很耳熟,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儿听过。再回过神来,薄卿寒呼吸均匀,好似睡着了。
安稳中的男子,睡得格外踏实。黑鸦羽般的睫毛垂落着,极致完美的五官在微光里透着谜一般的媚。
不可否认,这样的男人很让人心动。强大而温柔,专一而迷人。他身边真的没有任何女人,来来去去都只有一个易德,连皇帝送的、大臣们送的女人,无一例外都丢在了教坊司。
手段虽然残忍,可也代表着他跟寻常食色的男人不一样。
想了想,慕九卿极为小心的从他身上走了下来,转身取了薄毯与他盖上。娶亲、公务、围着她团团转,纵然他体力充沛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的确是累了!
深吸一口气,慕九卿拎着裙摆,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然后仔细的合上房门。
“小……”
“嘘!”慕九卿示意寒鸦别出声,回头看一眼紧闭的房门,招招手示意寒鸦和紫苑离此处远一些。一直走到了院子里,慕九卿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他睡着了,别吵醒他。”
这话说完,连慕九卿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哦,我的意思是……他若是醒了又不定相处什么幺蛾子折腾我,睡着了才安生才可爱一些。”
紫苑和寒鸦面面相觑,二人相视而笑。
“小姐到底还是学会了顾及姑爷的感受。”寒鸦幸灾乐祸。
慕九卿抿chún,不语。
原来,已经如此在意了……
这种趋势,应是不可逆的。
太在意,也不知是好是坏。
不过慕倾城知道,太在意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眼前的宋玉臻,这人就像是盯死了她一般,把她当成银库不断的榨取她的钱财。
“上次才替你还了,怎么这次又是一百两?宋玉臻,你真以为我家是开银子铺的?”慕倾城站在雅阁内,黑着脸翻阅手中的欠条,“我没钱了!”
宋玉臻冷笑,“没钱?”他绕着慕倾城走了一圈,“慕倾城,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这些日子天天有马车等在后门,天一黑你便上了车直奔晓月居。做出这等勾当,你这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
语罢,宋玉臻忽然钳住慕倾城的下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如果哪一天我没管住自个的嘴,一不小心说了出去……你觉得你背后的那个男人,会为了你善后?你不要脸,别人还要脸,最后的最后你什么都捞不着,反而落一个荡妇之名!”
“啧啧啧……”宋玉臻在慕倾城的chún上浅啄一口,继而嘲讽的摇头,嫌弃的松手,“成为弃子的时候,你将一无所有。”
“这是最后一次!”慕倾城拂袖而去。
巷子外头,随扈三七急急忙忙的进来,“公子。”
宋玉臻长长吐出一口气,眸色幽沉的望着慕倾城离去的背影,音色清冽,“去告诉顾老板一声,收钱了!”
“是!”三七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