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德微微蹙眉,瞧着自家公子一日多变的模样,委实觉得女人果真太过危险,连公子这般沉稳之人,也难保不被影响,何况是他人。
瞧,公子今儿起床出门,神清气爽。
回来的时候,喜不自禁。
现在从夫人房间里出来,眼眶乌青,连带着半张脸都有些僵硬。瞧着头顶上有些乌云密布,隐约好似不太高兴,简直成了黄梅天。
“大人!”紫苑和寒鸦行礼的时候,不免偷偷瞧了一眼姑爷脸上的乌青,只觉得可惜了这张俊美无双的脸。看姑爷脸上伤处的大小长短,堪堪就是自家小姐的玉足大小。
“好生伺候!”薄卿寒拂袖而去。
“是!”紫苑和寒鸦低着头,心头窃笑。眼见着薄卿寒离开,二人这才快速回转慕九卿的房间。
倒是那易德,见着公子这般模样,紧赶着宽慰几句,免得到时候公子真的生了气,自己这跟班奴才难免要当受气包,“公子待夫人果真是极好的,灵玥阁不许外人轻易进入,公子却准了紫苑和寒鸦留守,是怕外人伺候夫人,夫人会不习惯。”
薄卿寒顿住脚步,yīn测测的剜了他一眼。
易德咽了口口水,紧了紧手中的剑,没敢再往下说。
公子这是,真生气了?
“小姐,姑爷这次怕是生了气。”紫苑道,“您瞧瞧那张俊脸,教小姐一脚给踹成什么样了?”
“活该!”慕九卿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砰砰跳。底下凉飕飕的,但是格外的舒服,委实没了早起时的疼痛难忍。可一想到他用那种方式上药,而她这般难受也是源于他,慕九卿便也不觉得内疚。
那一脚,是他该受的。
“小姐是没看到,姑爷顶着小姐的脚丫子印走出来的时候,脸都是黑的。不过姑爷的性子还真不似外头说的这般冰冷狠辣,饶是挨了小姐一脚,愣是对咱也没生火,反而嘱咐咱们好生伺候。”寒鸦捏了把湿帕子递上。
慕九卿翻个白眼,“你们两个叛徒。”
闻言,寒鸦与紫苑相视一笑。
小姐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咬牙切齿,可这口吻里却没有半点怒气。
这是好事!
慕九卿起身的时候,腿根牵扯着,还有些疼。不过总算缓和了不少,按照这样子恢复,三朝回门那一日约莫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否则这一瘸一拐的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虐待她了。
可转念一想,这难道不是变相的虐待?
“小姐在想姑爷?”寒鸦凑过脑袋,一双眼睛眨了又眨。
慕九卿一个爆栗便扣在她脑门上,“你是皮痒?”
“小姐!”寒鸦有些委屈,小姐方才的确是走了神。
“南珠呢?”慕九卿转了话茬,不能一直围绕着薄卿寒说个没玩没了,否则她这颗心何时才能平静下来?
紫苑开始布置早饭,寒鸦忙道,“在呢,不过”
瞧着这丫头话里有话,似乎犹犹豫豫,慕九卿心知怕是薄卿寒那尊瘟神又干了点匪夷所思的事儿。轻叹一声,慕九卿揉着眉心,“虽说是进了千岁府,以后吃的喝的都是人家给的,可你们终是我慕九卿的人,怎么一个两个刚进千岁府便胳膊肘往外拐?”
不就是觉得薄卿寒长得好看一些?
这两人什么时候成了色胚子?
“南珠还在,左不过在外头的湖里。”紫苑低低的开口,与寒鸦对视一眼。
谁都没想到姑爷会突然来这一招,在底下人抱着鱼缸进千岁府的那一刻,被易德一把抢了去,最后丢在了外头的湖里养着,美其名曰是给予莫大的自由。
自由是挺自由的,偌大的湖随便游走。
可
“不是咸水,南珠没事吗?”慕九卿拎着裙摆就往外走。
须知海域里的水都是咸的,薄卿寒千岁府里的湖肯定是淡水,这咸鱼入了淡水湖,会不会慕九卿想想都觉得心慌。毕竟这会南珠已经被打回原形,若是再折腾一番,恐怕真的鱼命不保!
慕九卿蹲在湖边,“南珠?”喊了两声也没见着鱼跳出水面,不觉心里有些慌乱,“别是死在了这湖里。”
寒鸦脱口而出,“这么大的湖,死一条小鱼怕是连尸首都找不回来,或者大鱼吃小鱼,八成变成其他鱼的鱼屎了!”
紫苑忙不迭拽了她一把,“别胡说。”
“她不会死的。”慕九卿可不相信,鲛人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怎么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弄死?何况薄卿寒为了救南珠都受了伤,肯定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弄死南珠。
须臾,有鱼跃出水面。
“小姐!”紫苑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