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这也是众人最想知道的事儿。
“赐婚圣旨很快就会传遍天下,想必会赶在东镜国使团来临之前。本座寻思着,未免夜长梦多,越快越好!”薄卿寒面不改色,转而握紧慕九卿的手,“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千岁夫人了!”
“千岁大人就不怕人言可畏吗?”诸葛茗冷嘲热讽。
慕九卿终于回过神来,挣扎了一下,终于抽回了手,“薄卿寒”
“嗯?”薄卿寒眯起眸子,尾音拖长。
慕九卿下意识的蹙眉,心里有些闷闷的。到底是大庭广众,他是高高在上的千岁大人,所以慕九卿只得换了口吻,“千岁大人,有些事怕是不适合现在下定论。”
薄卿寒目不转瞬的看她,眼睛里的寒凉渐渐淡去,取代之的是慕九卿看不懂的温柔,“是不是定论,你很快就会知道。当然,公主怕是喝不到这杯喜酒了。”
音落,薄卿寒不由分说的握住慕九卿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慕九卿知道,若是在宫里争吵,谁的脸面都保不住。是以到了这份上,她不能挣扎,否则诸葛茗身为公主,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与薄卿寒相斗,诸葛茗压根不是对手,是以慕九卿只能跟着薄卿寒离开上乾宫,而且越快越好!
长长的宫道上,薄卿寒牵着慕九卿往前走,后面跟着面面相觑的紫苑和寒鸦。
二人是一头雾水,转而盯着易德,“易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小姐进了一趟上乾宫,怎么就赐婚了?赐婚千岁府?”
“既然是赐婚,必定有圣旨,你们就不必草这份心了。”易德笑笑,“咱们家公子盯上你家小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们不是早就心里有准备?”
寒鸦嗫嚅,“准备是一回事,变成真的又是另外一回事。早前一直以为是玩笑,谁知道”
谁知道一转眼,自家小姐真的成了千岁夫人。
“怎么觉得跟做梦似的?”寒鸦望着紫苑。
紫苑眉头紧锁,“只怕这一次,若成不了美梦,就会变成很多人的噩梦。你别忘了,皇上这事还没尘埃落定,小姐若是跟千岁府搅合在一起,难免是要被群起而攻之的。相爷,定不会答应!”
易德摇头,“一纸圣谕,相府不敢不从,相爷一定会答应。”
“你就这么肯定?”紫苑可不相信,相爷的脾气那么倔,若是惹急了,怕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易德怀中抱剑,望着前面比肩而行的两个人,一个执手不肯放开,一个别扭的挣扎。浅笑两声,易德道,“丞相大人已经没了退路,如果他还是执迷不悟,那么等待丞相府的将会是绝境!”
寒鸦心头一颤,不敢置信的望着紫苑,却见紫苑没有吭声,隐约好似默认了这样的结果。
其实这个结果,慕九卿早就想到了。一旦皇上赐婚,她爹不管心里愿不愿意,都必须点头答应。如果丞相府抗旨不遵,丞相府就会吃不了兜着走,更有甚者会有人落井下石。但如果丞相府答应了,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这件事情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慕九卿追问。
薄卿寒挑眉看她,“弑君?”
她不语。
“我对这天下没兴趣。”他凉飕飕的看了一眼,大有几分愠色,约莫是觉得被她怀疑,所以心里不痛快。
慕九卿顿住脚步,略带狐疑的看他,“那你想要什么?”
“你!”他面无表情的说着,口吻却是这样的斩钉截铁,“从始至终,都是你!”
慕九卿觉得这厮可能是脑子进水了,前世斗得你死我活,她可记得真真的呢!这重活一世,他怎么就成了不要天下的主?毫无预兆的,让人怎么能相信?
“你能不能说人话?”慕九卿略带无奈的看他,“薄卿寒,我要的是真话,不是这样的敷衍。薄卿寒,其实感情游戏一点都不好玩,尤其是你和我之间原本就不该有这样的羁绊。”
薄卿寒扯了一下chún角,看她的眼神竟是这样的温柔,“只是你忘了,最初开始玩感情游戏的是你。”
“我?”慕九卿愣了半晌,“我什么时候跟你玩感情游戏?薄卿寒,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一世她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压根不可能跟薄卿寒有什么感情纠葛。这厮惯来胡说八道,现在完全是睁眼说瞎话。
“你自己不记得,并不代表没有发生过。九九,我们之间是永远都算不清楚谁欠了谁的。”他意味深长的握紧她冰凉的手,“好好准备,做我的夫人。”
宫门口近在眼前,慕九卿终于抽出了自己的手,回头看了紫苑和寒鸦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喂!”
慕九卿直接被薄卿寒拽上了马车,这华丽丽的sāo包马车,足以代表薄卿寒尊贵无比的身份。可这么一来,还没等到皇帝的圣旨下,慕九卿就已经被印上了千岁府的烙印。
揉着眉心,慕九卿觉得自己好像上了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