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薄卿寒真的有毒，慕九卿真的在他怀里睡着了，而且还睡得格外踏实，再也没有做梦。醒来的时候，太阳都起来了，她竟然睡得浑身舒畅。

“小姐可算是醒了！”寒鸦端着洗脸水进门，“奴婢吓了一跳，还以为小姐”

话没说完，紫苑已经寸了她一下，“胡言乱语什么？小姐不过是昨儿累着，今儿多睡了一会，没什么打紧的！小姐若是觉得睡不够，还能再睡会。如今天下太平，小姐不必在意那么多。”

所谓天下太平，说的就是沈悦母女两个，眼下这两人都被赶出了丞相府，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外头没什么动静？”慕九卿擦了把脸，可不相信这些，“慕倾城回到尚书府了吧？”

寒鸦点点头，“小姐还念着这些做什么？那宋大公子都已经出了刑部大牢，这会整个尚书府都欢天喜地的，哼热闹着呢！”

“热闹是别人的，与我们什么关系？”紫苑轻嗤，“快去上早饭，小姐定是饿了。”

“不用了，没什么胃口。”慕九卿落地，“你们两个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哪有！”寒鸦取了衣裳。

紫苑小心的为慕九卿更衣，旋即又道，“小姐是担心二小姐作祟吧？”

“担心什么？她那个性子，能不作祟吗？既然知道她没安好心，何必还日日挂心？”慕九卿轻嗤，“没得让自己日日不痛快，反而便宜了她。不过现在她被爹赶出去了，尚书府那头，应该也没了脸面。”

“可不是！”寒鸦翻个白眼，“眼下什么利用价值都没有了，除了那张脸。”

“那张脸也快要保不住了！”慕九卿轻笑两声，伸个懒腰，“只觉得丞相府都清静了！”

走出竹苑的时候，慕九卿眉心微蹙，这底下人一个个见着她就跟见了贼似得，到底是几个意思？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还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慕九卿诧异的望着身后的寒鸦和紫苑，“你们两个还敢说，没有事情瞒着我？”

寒鸦翻个白眼，“你还让我别说，能瞒得住吗？”

“小姐”紫苑有些犹豫，“如今外头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千岁府看上了小姐，所以bī着小姐与宋家断绝关系，为此小姐连少夫人的位份都给让了出去。”

慕九卿拂袖坐在栏杆处，“这消息不是我放出去的那一款！”

紫苑点头，“咱们的消息明明放出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这些消息都c都消失了。今儿一早，便都成了如今听到的这些流言，全都是有关于千岁府的。”

“薄卿寒？！”慕九卿揉着眉心，“这瘟神到底想怎么样？还有呢？”

寒鸦道，“千岁府似乎把所有的责任都揽了过去，小姐倒是成了受害者，似乎并不会影响丞相府的声誉。毕竟千岁府如此流言，连二小姐的罪过也一并隐去了。”

“九卿九卿！”南珠从天而降，飞落在慕九卿的肩头，“外头传得沸沸扬扬，说是你和千岁府那个王八蛋有关系。到底有没有关系？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慕九卿一把揪住她，“你最近倒是嚣张得很！”

“有没有？有没有？”南珠直蹦跶，“慕九卿，我警告你，不许和他来往，那死狐狸摆明了要占你便宜，你一定不能和他在一起，他会吃了你的！”

慕九卿无奈的轻笑两声，“你身为一只鸟就该有一只鸟的觉悟，我松开了你的脚环，不代表可以肆意妄为，胡说八道。南珠，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还记得吗？管太多对你没好处。”

“九卿，别跟他在一起。”南珠说，“我不喜欢你身上的狐狸味。”

慕九卿眸色微沉，“我身上有味儿吗？”

“当然！”南珠尖叫着，“你闻不到吗？你之前问过我，动物是如何划分地盘的，现在我就告诉你，你身上沾满了狐狸的sāo味，这就意味着所有觊觎你的妖物都会对你退避三舍。这味道不只是狐狸味儿，还是有道行有念头的狐狸jīng！”

“他的确像极了狐狸jīng，男人长成这样，sāo成那样，的确是少数！”慕九卿轻嗤，转而松了手，缓步朝着门外走去，“我倒要看看这狐狸jīng想干什么！”

“小姐？”紫苑急了。

“不用着急，该知道的肯定会知道。”慕九卿走出丞相府，“今日不乘车，我们去街上逛逛。听说东兴酒楼是最热闹的，不如就去那里。”

紫苑眉心微蹙，与寒鸦对视一眼，可别惹出什么乱子才好。

好在慕九卿平素也不出门，倒也没什么人认得她。一袭素衣走在人群里，尽量沿着街边走倒也没什么问题。

东兴酒楼是最龙蛇混杂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个地下赌场，一个销金窝。别的赌场可能会出现黑吃黑，但是这里头绝对不会，赌场的老板是个女人，没人见过她的面儿，但绝对听过她的名号——断肠顾安娘。

只要不出什么事，朝廷也不管江湖上的纷争。何况这些江湖人做事，惯来不留痕迹，朝廷就算想追查也没有真凭实据，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慕九卿没有去雅阁，而是坐在大堂里，这些龙蛇混杂的地方，才能打探到真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