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卿走出马车的时候,车外的紫苑和寒鸦面面相觑,一脸狐疑的望着她。
“小姐,饶是千岁府的马车,于咱们而言也不过是见个礼的礼数,着实没必要言听计从。”寒鸦小声的嘀咕。
紫苑亦是这般作想,早前薄卿寒在丞相府与丞相闹得不欢而散,小姐如今过去,岂非要吃苦头?外人皆道千岁大人乃是睚眦必报之人,恐怕小姐会有危险。
思及此处,紫苑也不敢放人,“小姐,今儿天气不太好,咱们还是早些回府吧,免得到时候雨下大了,路上不好走!”
“放心吧,他不会现在吃了我的,至少”慕九卿晃了晃自个的手,“还记得我身体里装着什么吗?”
冥火?
紫苑眉心微蹙,显然已经明白。
“他在借着我的身子,养着这东西呢!”慕九卿报之一笑,仿佛全然不在意,“所以你们别担心,千岁府就算图谋不轨,暂时也不会动我!”
紫苑和寒鸦犹豫着,终是让开了一条道,临了也不忘低低的叮嘱一句,“即便如此,小姐也该提着心。”
慕九卿颔首,抬步朝着那jīng致无双的马车走去。
这马车悬八匹千里良驹,以鲁工之术早就,处处臻至完美。角门着金边镶嵌,门窗皆以上等月拢纱为屏,束以粒粒均匀的米珠穿成。黑釉金漆描绘,周遭祥云缭绕,风吹珠翠声,熠熠顶上明。
慕九卿站在马车下,瞧了一眼车顶上的大东珠,“这珠子怕是整个大周都寻不出几颗,我记得上乾宫里有一颗,温泉浴中有一颗,还有便是皇上赐了公主。”
“这不是东珠。”易德道,“咱公子这颗是夜明珠,日落之后堪比月色清冷,胜过烛光灼灼。”
听得这话,慕九卿有些不淡定了,夜明珠?宫里都没见着有这么大的夜明珠,薄卿寒怎么会有?难道这厮克扣贡品,将番邦进宫的夜明珠扣下了?
果然,是个jiān贼!
打开车门,迎面便是一鼻子的茶香。慕九卿原也喜欢喝茶,后来觉得喝茶容易出事,且自个的jīng神头太好,不喝茶都容易多思多想的睡不着,这要是喝多了那还得了?!干脆便换了这绿油油的东西,倒不如果茶来得滋味。
应季的果子多,所以各种果茶各种滋味。早前宫里来的几个甜橘,剥了橘皮竟也能泡水喝,倒也清口。
慕九卿前脚刚上车,还来不及站稳,身子已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
她快速合上眉眼,几乎能想象摔个狗吃屎是怎样的狼狈不堪。也许还会扑在他的脚下,然后仰头望着他嘲讽的眼神,听着他揶揄的说:哟,这可怜见的,知道没脸见人,便行这样大礼?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温暖的怀抱。
慕九卿愕然回神,入目是某人凉凉的眼神,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即便如此,他仍是抱紧了她,她压着他,以他做了人肉的垫子。
想了想,慕九卿手脚并用想从他的身上爬起来,哪知腰间一紧,却被他拥得生紧。
耳畔是薄卿寒的音色沙哑,“别乱动,再毛手毛脚的,怕是要忍不住了。”
慕九卿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于男人的逐渐膨胀。那东西此刻坚硬得厉害,就抵在她的小腹处。呼吸变得微促,慕九卿面红耳赤的望着薄卿寒,慌乱的低说一句,“你别乱来!”
“你别乱来,我肯定不会乱来。但如果你轻举妄动,就别怪我”他的手指尖都是热的,抚过她眉眼的时候,带着灼人的温度。
慕九卿极力保持不动,却也僵得厉害,这是薄卿寒的马车,她总不能一直
顿了顿,慕九卿只觉得浑身都快烧起来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一直这样趴着,得趴到什么时候?千岁大人,咱能不能先起来?”
“起来你就会跑,起来作甚?”薄卿寒不以为意,“一个正值盛年的男人,和一个恰值芳龄的女人,孤男寡女共处理该躺着。你若让人见着你与我在一起独处,我却是半点都没做什么,说出去有人信吗?”
慕九卿深吸一口气,不语。
“换句话说,如果真的有人相信你,那只能说明我有问题。”薄卿寒温热的呼吸就在她耳畔萦绕不去,仿佛车内的温度也随之攀升。
慕九卿只觉得脊背生热,浑身都燥热难忍。
“你c你没问题,是我有问题,我有问题!”慕九卿已然讨饶,“咱们赶紧起来吧!”
薄卿寒轻叹,“好玩吗?”
慕九卿仲怔,半晌没回过神。
他学着她在相府里的口吻,又道了一句,“好不好玩?”
“不好玩。”她理亏嗫嚅,想起在丞相府的耀武扬威,旋即有种想自扇耳光的冲动。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老话半句没说错。
“可我觉得好玩极了,尤其是自己做主的时候,真是想怎样就怎样。九九,你知道的,我一定会配合你的!”薄卿寒磁重的声音在马车内盘旋不去,字字清晰,句句含情,“要不要玩点刺激的?你初来乍到不懂得在上面该干点什么,不如换我来?”
慕九卿猛地睁大眼睛,身子一咕噜翻转,再回过神来,她已经成了垫底的那个。
薄卿寒压着她,目不转瞬的盯着她高高肿起的半边脸颊。
“你想干什么?”慕九卿咽了口口水。
蓦地,面上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