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艺不卖身那也得过来!公子开了口,没人可以拒绝!”易德手一挥,当下有随扈上前,瞧着是要动手了。
慕九卿是个识时务的,还不等他们动手便快速抱着琵琶出门。动手难免bào露身份,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进了隔壁房间,慕九卿也不敢东张西望,眉眼间凝着淡淡的媚,权当自己是个花楼女子,不多问也不多管闲事。安安心心的抱着琵琶,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比如弹琵琶!再比如,取悦男人,让男人为你花钱。
这是花楼女子的本分。
不过有些尴尬的是,慕倾城也抱着琵琶,早知道有一日姐妹两个会并排坐着表演琵琶,她是打死都不学这门手艺。好在她会的比慕倾城多一些,毕竟她是丞相府嫡女,母亲为她挑选的师父都是最好的。
慕倾城面带轻纱,见着有人进来的时候,眼神当即变了些许,大概是警惕但更多的是怀疑。姐妹一场十数年,单凭一双眼睛,也足以怀疑对方的身份。
眼前的女子,这双眼睛像极了慕九卿。
薄云郁轻嗤,“没想到你对女人竟也有兴趣?是平素跟那两个公子哥混久了,所以发生了转变?龙铭那小子是个没用的,仗着祖yīn而横行无忌。赵韫那小子倒是个城府深的,只不过还嫩了点。看得出来,你似乎很珍惜这两个朋友,没想到一惯冷情的男人,也会有温情的一日。”
“说完了吗?”薄卿寒瞧着杯盏,“晓月居是不想开下去了?”
他的指尖在酒杯的边沿上转了一圈,指尖微微探入了酒中,“酒香甚异,可见是下足了瘾头。”
易德站在门口,当即冲着底下人吩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酒撤了?活腻歪了是不是?”不知道千岁大人不喝酒?
“就那么想让本座喝醉?”薄卿寒凉飕飕的剜了薄云郁一眼,“二哥打的什么主意?想听酒后吐真言?还是说,想来点什么刺激的?”
“你不是想开枝散叶吗?听说千岁府连个女人都没有,怎么能开枝散叶?三弟,你也老大不小了,皇帝给的那些女人你都瞧不上,不如试试这些?”薄云郁一脸的嘲讽,“虽然出身低贱,不过不像那些大家闺秀般无趣。三弟,你觉得呢?”
“自己想开荤就直说,何必拿我当借口。”薄卿寒冷笑,“二哥,你想好没有,要哪个?”
说着,薄卿寒支起下颚冷眼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皆是轻纱蒙面,皆是美眸在外。只不过一个犹抱琵琶眸光妖艳,一个略带躲闪,似乎有些拘谨。
“要哪个?”薄卿寒又问了一遍。
慕九卿抱紧了怀中琵琶,又不是买东西,还让人选?薄卿寒你个死瘟神,等我过了这一关,我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薄云郁低嗤,“看你这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似乎已经挑好了!薄卿寒,你打的什么算盘?”
琵琶声声,声声慢。
如玉的指尖在琴弦上游走,微光中美眸顾盼生辉。弹指间,声声入耳。
慕九卿心里有虚,留意四下动静的同时,也得留意身边的慕倾城。说也奇怪,同是丞相府出来的,可在这方面慕倾城似乎比慕九卿更得心应手。
之所以得心应手,是指慕倾城一边弹着琵琶,一边冲着薄家兄弟抛媚眼。
至少,慕九卿做不到这般厚颜无耻。
她从小学的是女则,是端庄是身份,父亲母亲没教她怎么勾搭男人。在她曾经的人生里,只有宋良竹是她唯一的光和希望。
“让二哥尽快融入京城里的生活,一个人长夜漫漫不知如何消磨,来这儿不是正好吗?多来几次便熟了!”薄卿寒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慕九卿的身上,转而落在她弹琵琶的手上。
“看样子,你很熟?”薄云郁意味深长的盯着慕九卿。
薄卿寒眉心微蹙,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悦。不知道是因为被猜中了心思,还是因为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的猎物。但他什么都没说,仍是抵着下颚盯着慕九卿,仿佛眼睛里只有慕九卿,别人一概不重要。
“我要她!”薄云郁指着慕九卿。
“砰”的一声,慕倾城弹错了音。待她回过神来,眸色惊惧,显然没料到会是这般模样。好不容易买通了龟公混进来,谁知道薄云郁竟然不选她。难道非要自己解开轻纱,让薄云郁看到自己的脸,他才会有所触动吗?
琴声戛然而止,屋内一片死寂。
慕九卿伸手摁住了琵琶弦,心头警铃大作。这该死的慕倾城,想泡男人竟还这般耐不住,真不是个好猎手。现在倒好,还连累她跟着一块受罪。
“你过来!”薄卿寒冲着慕九卿招手。
慕九卿迟疑了一下,她是断然不愿去薄卿寒的身边。
“方才不是让我选吗?怎么”薄云郁凉飕飕的望着薄卿寒,“你是故意要抢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