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卿不解,“娘,这是什么?”想了想,慕九卿伸手想要打开,奈何却被裴绮容摁住。望着母亲摇头含笑的神色,慕九卿将锦盒收入袖中,“我会好好保管!”
“连紫苑和寒鸦,都不许告诉!”裴绮容眸色微沉,“这是你爹给的,你以后会知道这是什么!”
慕九卿颔首,“好!”
外头的炮竹声越发激烈,喜娘们越发忙碌,早前安静的竹苑,如今是再也静不下来。不过慕九卿的心里却是安静得很,捏紧了掌心里东西。要热闹是吗?热闹才刚刚开始呢!
“小姐!”紫苑与寒鸦将大红盖头覆在了慕九卿的头上,遮去了她所有的视线。喜娘快速上前搀住了慕九卿,丞相府的嫡长女终于要出嫁了。
大红的鸳鸯戏水盖头,jīng致的凤冠霞帔,姣好的身段曼妙,即便隔着盖头也能感觉到新嫁娘的美貌与端庄。从丞相府正门出去,金漆描绘的八人大轿,硕大的明珠镶嵌在轿子顶端。
轿子抬离地面的时候,垂落的金丝米珠帘子随风摇曳,发出细碎的声响,快速淹没在鼓乐笙箫之中。整个京城热闹到了极点,百姓们驻足翘首,如此盛世红妆果真令人歆羡。
然则一个是风光大嫁,一个却是
慕倾城坐在简易的轿子里,掀开盖头一角,已然恨到了极点。凭什么都是相府的女儿,却如此不公?八抬大轿?慕倾城连像样的轿子都没有,就因为是庶女,入府之后是姨娘,所以按照礼数正室必须给她一个下马威,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和正房一起踏入尚书府大门。
像出丞相府那样,从丞相府的偏门出来,再从尚书府的偏门进去。像个贼一样,永远抬不起头!
“慕九卿,我们走着瞧!”慕倾城咬牙切齿。
轿子停在了尚书府门前,宋良竹身穿喜服,从容不迫的来踢轿门。
慕九卿坐在轿子里,隔着盖头她能看到轿门打开后,那双黑色绣金丝祥云暗纹的靴子。她能看到他沉稳的脚步,一步两步的靠近。最后,脚步停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伸向了她。
“过来!”他说。
慕九卿身形一震,伸出去的手猛地僵在半空。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虽然是宋良竹的,可是可是入了慕九卿的耳里,竟然透着几分寒意。这种寒意很是熟悉,隐约只觉得
还不待慕九卿回过神,手腕被宋良竹握住,一瞬间她已经伏在了宋良竹的脊背上。心中如小鹿般砰砰乱跳,慕九卿呼吸微促,下意识的抱紧了宋良竹的脖颈,生怕自己被摔下去。
宋良竹微微侧过脸,嘴角微扬,带着几分似笑非笑。他背着她走进门,最后在大堂内放下她。
所有人都在笑,气氛何其欢乐。
祭司在高唱着,鼓乐笙箫不绝于耳。
“吉时已到,新人行礼!”
盖头之下,慕九卿眉睫微扬,袖中双拳微微蜷握成拳。须臾,她深吸一口气,接过底下人递上来的红绸。上好的红绸料子,捏在手里柔软丝滑,足见之地优良。可想而知,宋家为了这一场婚事,的确是耗费了不少心思,事无巨细,做得无可挑剔。
捏紧了红绸,慕九卿望着那双金丝黑靴,缓步走进正厅。她想,这辈子的喜怒哀乐都由不得自己,但至少她可以保持清醒,在清醒的状态下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要做的是什么。如此不会像前世一般,眼睁睁看着丞相府走向覆亡。
宋勉与尚书夫人在上端坐,笑得合不拢嘴。丞相府的女儿嫁入了尚书府,那就意味着尚书府又多了一重稳定的靠山,从今往后,宋良竹肯定前途无量。
“一拜天地!”
慕九卿躬身,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真的,就这样把自己嫁出去了?
甘心吗?
“二拜高堂!”
慕九卿的身子略显僵硬,越发握紧了手中的红绸,躬身的那一瞬她忽然有种想要转身逃走的冲动。脚下犹如千斤重,慕九卿呼吸急促。
不,应该说是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夫妻对拜!”
宋良竹躬身,然而慕九卿却站在原定一动不动。
原本欢声笑语的氛围,突然间冷冻下来,四下一片死寂。众人有些诧异,本就是天作之合,如今却好像有了些变故,瞧着有些不太对劲。
“夫妻对拜!”祭司低低的喊了一声,面露尴尬之色,“大小姐?”
慕九卿握着红绸的手止不住颤抖,仍是站在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是怎么了?
“我”慕九卿颤抖的手猛地抓住了盖头,随着盖头的滑落,众人骇然愣在原地。
下一刻,是紫苑和寒鸦的厉声尖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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