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又警惕的盯着董艳容,彻底杜绝他们耍动作的可能性。
这下大家都知道老太太是已经对孙子的生死起了疑心了。
沈华浓就觉得吧,这次见老太太跟上次见她,也就是隔了个把月吧,但是她的jīng神状况很明显不如上次,今天下午院子里这么多的人,说得热热闹闹的,她还打了一会盹,如今老太太大概也就是靠着对孙子会回来的那点念想才撑着,要是被她揭开了真相,估计也抗不了多久了。
“庭娃?”老太太眼中泛泪,“你别骗我,给我说实话,永前是不是还在当兵,他现在人在哪里?是不是没了?你是当过兵的人,部队上也没教你撒谎骗人吧,你别骗我。”老人家说着声音都带了哭音了,老泪纵横。
“nǎinǎi年纪是大了,但是经过的事多了,扛得住,你把永前的事,真正的事跟我说,我脖子都埋进黄土的人了,什么也不想了,就想知道我永前娃在哪里,我活着见不着他一面,死了我也知道他究竟在哪里,我没准还能去看一看他啊!”
趁着老太太伤心拭泪,董艳容赶紧冲霍庭摇了摇头。
霍庭心领神会,过来扶了老太太一把,平静的道:“我不骗你,nǎinǎi,他好着呢,可能是你记错了,最近他没给我写信。”
见老人神色黯然,他跟着又道:“他给我写的上一封信还是端午节后吧,我从端午忙到现在,也都没有说抽空过来,一直忘记给你说了。端午节过后到现在那边都没有开仗,都收兵了,但是得守在那里给越南人民助威,他怎么会有事呢。”
“真的?”老人抬起头来,不确定的问,“他端午后给你写过信?”
“是真的,我不骗你,nǎinǎi,就是六月份收到的,本来打算过来的,后来昭昭生了病,我工作上也有些问题就给耽搁了。”
“那好,信呢,你拿来我看看?你可别哄我说找不到了。”
霍庭假装无奈道:“没丢,怎么会丢了呢,nǎinǎi你想得太多了。”
“那你去拿来给我看看。”
霍庭毫不犹豫的道:“好,就放在我宿舍,我这就回去拿,马上回来,您可别再多心瞎想了,哪有这么咒孙子的呢。”
“嗯。”老太太颤抖从上衣兜里摸出来一块已经洗得褪色的手绢擦了擦眼角,道:“庭娃你跑一趟回去拿吧,让你媳妇跟昭昭留在这里陪我说会子话,一会你们就留在这里吃饭,你快去快回来,别耽搁了。”
霍庭看看沈华浓,沈华浓跟他点点头。
“那好,我马上就回来。”
“你等等,刚刚大伟说他从这里跑回去宿舍也就二十分钟,你以前还是大伟的领导,那你肯定得比他厉害,比他跑得快,给你半个钟头,一来一回够吧!”
霍庭:
没想到老太太早就防备着呢,刚才江大伟还没走她就给套好了话。他这下是真的无奈了,道:“您可真是看得起我。”
霍庭中午过去接沈华浓的时候,就说过他的自行车被同事借走了,就是想作弊都没有办法。
沈华浓看他那样就知道肯定没有提前准备上一封信,还得给他回去写信造假的时间,于是帮着争取道:“就是啊,nǎinǎi,霍庭回去还得找信啊,再说他年纪比大伟大了好几岁呢,现在大伟年轻力壮的,他都三十岁了,体力肯定不能跟年轻人比啊,半个时哪里够,您给他一个钟头都不一定能跑回来。”
说完,就见霍庭沉着脸看过来。
沈华浓瞪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这些细节?
这自尊心这么脆弱?有自信的人能淡定面对一切鄙薄好吗!
一把年纪了难道还想跟人家江大伟二十五六正青年相比啊?二十八岁就自动脱离共青团了好吗?他已经不是青年了!
老太太不知道是真没听见他们的话,还是假装没听见,催着霍庭道:“半个时啊,庭娃,你媳妇这有手表,你可别想糊弄我,我跟晨晨都是会看钟表时间的,你去吧。”
霍庭没再说什么,大步出了院子。
沈华浓跟董艳容对视一眼,各自轻吁了一口气。
然后董艳容招呼沈华浓:“家里虽然不宽裕,但是也不差你们这碗饭,平时大家伙给我们娘仨拿来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你就留下来吃顿饭吧,”说着看看老太太,“也陪陪nǎinǎi,家里很长时间没人陪着吃饭了,都是我们娘仨。”
话说到这份上,沈华浓只好应了下来。
昭昭跟晨晨一直在后门口玩跳房子呢,这会沈华浓也没喊她,扶着老太太跟着董艳容进了厨房,董艳容先熬了一锅米粥,老太太坐在灶门口烧火,沈华浓帮着洗菜切菜。
三人边忙着边说话,知道老太太心思重,董艳容和沈华浓都想着法的岔开话题说点儿轻松的,不过她们以前也不熟悉,沈华浓跟她也不是一个圈的,共同话题少得可怜,好在两人有心,终于找到了一个轻松话题——公安局的那只警犬赛虎。
“nǎinǎi你是不知道,那只狗子都跟成jīng了一样,可把大伟烦的呀,说带他家铁峰都没有这么闹的,比个三四岁的娃差不多,不给做专门的肉饼就打滚撒泼,就是弟妹教给老郭的那种肉饼,他现在就专门要吃这个,等明天我带你去公安局,让大伟把狗子带出来你看看。”
老太太偶尔附和两句,兴致却并不高,过一会儿就问沈华浓:“几点了?”
让她把胳膊伸过来给她看时间。
半个时的前一分钟霍庭满头是汗的回来了,他站在厨房门口先看了眼沈华浓,目光淡淡的:“我回来了。”
沈华浓笑了笑,悄悄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霍庭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
沈华浓:装bī,╭╯╰╮。
他气息还没有平复下来,就冲老太太扬了扬手上的信纸:“nǎinǎi,你看,我就说了没有骗你吧,这就是信。”
“那你快念念。”
董艳容笑道:“nǎinǎi,你让他先缓口气,信就在那里也跑不掉。”
沈华浓看霍庭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撇撇嘴,还是把手边的陶壶拎起来给他倒了一碗水递过去。
“快喝口水。”老太太催道。
霍庭接过来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喝完了明明他就可以直接把碗放在桌子上,手上一顿,他偏偏递给沈华浓。
沈华浓白了他一眼:“还要不要?”
“不要了。”霍庭缓了缓,打开信纸就一脸严肃的开始念了起,刚起了个头:“霍庭”
老太太就道:“庭娃,把信给你媳妇念,你坐下来歇一会,跑累了吧。”
霍庭顿了顿,道:“我休息好了,没事,我来念,nǎinǎi你听着。”
“给你媳妇念,她也识字啊。”老太太很是坚持,朝沈华浓问道:“庭娃媳妇,能不能给nǎinǎi念念信?”
沈华浓:
她能够说不吗?
显然不能。
她只好看着霍庭,在对方若无其事的注视下,接过来两张信纸,被他给攥得汗津津的,微微还有点儿cháo。
这个也不重要,当沈华浓看着信纸最顶端的一行字“丰陵市西出口丘陵区交通规划”,差点就绷不住了。
你倒是提前给准备一封信啊!
这叫她怎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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