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招弟翻了个白眼,另一个姑娘枣花也同样不以为然:“那就趁年轻的时候多攒点儿钱,老了我也不想看人脸色,看我爹瞅我娘那样,还有对我太婆那嫌弃的样子,想想我才不想嫁了受气,我连娃娃都不想要了。”
李月娥:“大家不都这样过的么,我们总还是要嫁人的,女人哪能不生孩子呢,你们天天说舅婆舅婆,她不也嫁了,也生了娃了。”
袁招弟不想听姐妹的陈词滥调,打断道:“我觉得舅婆说得挺对,这要是怕以后老了孤单想找个伴的,等再攒点儿钱,多花点彩礼钱一样能够给自己娶个男人。就兴老光棍花钱娶媳妇,还不能我们倒着来了?男人靠的不也就是能赚钱,底气足吗,以后我比他们底气还足!”
枣花跟她沆瀣一气:“对,这话在理,我也觉得对极了,月娥你不就觉着要嫁人要生娃吗,那你就找个老实本分能生娃的,重点是老实没脾气,丑点儿,额,也不能太丑,不然生的孩子丑,太蠢也不成,没本事倒是不要紧,懒点嘴馋点也无所谓,好打扮都能接受,不算大毛病,只要他不偷jī摸狗打牌赌钱,肯服管教,能帮着照顾一下家里就行!”
袁招弟继续接上:“对对对,我赞成,你看我们多好,从就能照顾全家人的感受,跟谁发过脾气?以后对自己男人,只要他不乱来,我肯定也能好好疼他的,绝对不会跟一些男人一样,没本事不说,还仗着力气大就把气往身边人撒,我就没有这臭毛病。
现在我啊,就是要把力气练大点,练得跟舅婆一样,男人想打我,我就先打服他,看他还敢不敢上房揭瓦甩脸子,枣花,你看我以前挑一担子累的不行,现在,嘿,这点不算啥,继续练练力气。”
“走吧,再去挑一担子!”
李月娥:虽然不是全部认同,但是力气大点是绝对没错的,打男人的女人,好像也不大好吧,会被人嗤笑的可万一挨打的时候,到底是还手呢,还是还手呢?总不能我养家累死累活还被甩脸色吧!
偶然跟在三姑娘遇上的霍国安:
(`へ)!!!
这是要上天了呐!
沈华浓都给她们胡说八道了些啥呢!
几次看见她在作坊里跟人叽叽咕咕,感情她就教了些这个?
这是教人家自强不息呢还是教她们造反啊!
听听那叫什么话,男人没本事c懒点c嘴馋c好打扮都没问题,不太丑c不太蠢c能生c能本分顾家就成?
听着这话,怎么这么不顺耳呢,不得劲呢。
等等,怎么好像有一种熟悉感?!
哎哟,我去!这不是我结婚以前跟媒人说的对媳妇的要求吗?我也跟媳妇说过,只要她本分顾家我不会跟一些男人一样朝她动手,会疼她
霍国安: ̄︿ ̄
气到脸歪嘴斜!
他沉着脸咳了一声,姐妹几个听到声响回头瞅了他一眼,除了李月娥心虚的低下头,另两个若无其事的跟他打了声招呼。
还催他呢:“什么时候把机子买回来啊?快点儿啊,你们这效率不行!不然让桂兰嫂子和红梅嫂子去买,她可麻利!”
“到时候喊我们去搬啊,我们力气大着咧。”说着还故意将担子从一边肩膀提起来转到另一边肩膀上。
瞅瞅,多轻松。
“现在我们能挑八十斤不成问题!”
霍国安l‵□′g──你们是还想给我表演xiōng口碎大石啊怎么的!!!
“姑娘就要有姑娘的样子!”最后他瞪着眼睛,气得跟蛤蟆一样,也只说了句这,然后背着手大步绕过她们走了。
不然还能怎么着?天天嚷着妇女能顶半边天,男女平等的是他,他现在要说一句,他们就能把话给甩回来。
但是他心里虽然肯定广大妇女同胞的作用,但并不是想要让她们把自己当男人,把男人当娘们啊哟喂!
霍国安本来气着呢,气着气着又莫名其妙笑了声。
这话是沈华浓她教的吧,她是什么个意思?
我幺爹难不成就是给她生孩子用的?
将这些话都套在霍庭身上,那就
艳阳高照,霍国安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后麻溜的将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给拍飞了,我幺爹那可是个战斗英雄!!妇女能顶半边天那也是矮点儿的那半边,天塌下来还不是得男人高个儿给顶着!
算了,不能想了,我得保持愉悦的心情去买设备了!
霍国安很快就拿到了青石镇政府开具的种种证明材料和介绍信,凭着这些材料,和集资到的钱款在饼干厂周元海的引荐下,带着几个干部和修理机械的专家吴畏一起去了省城订购设备去了。
张红销假回来之后,沈华浓就去问了她孙刚的事情。
张红对她又没有防备,她想要套对方的话实在是太容易了。
最后不止得到了孙刚的消息,还探出来梁玉萍的事。
只不过张红并不知道梁玉萍的下落,就只知道她人应该在竟市,是一个乡下大夫的对象,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你哥哥跟梁玉萍的对象同学了几天,应该知道是哪个公社的。”张红犹豫着说。
沈华浓点点头,心里也很清楚想要打听梁玉萍的落脚地还得从别的地方入手,不能指望沈明泽告诉她。
梁玉萍给沈明泽的罪名和屈辱,在眼下看来跟他们家的阶级成分相比似乎不值得一提,但德行的问题会伴随人的一生,像沈明泽这样骄傲的人,资本家的后代c黑五类这样的帽子带给他的伤害,肯定不如“黄世仁”c“强迫良家妇女”的罪名带来的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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