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被她推了个触不及防,待反应过来,沈华浓已经抠住他的手了。
她要那张证据,不能让霍庭就这么毁掉了。
霍庭不会再给她看邓培林的笔记本,她想再在上面做点手脚根本不可能,错过这次之后,她一时半会不容易再找到机会。
“你凭什么撕?凭什么毁灭证据,凭什么他邓培林就不能接受惩罚?”她不甘的c愤怒的质问道。
霍庭看着年轻女人近在咫尺的脸,眉心跳动,紧捏着那张被撕成两半的纸,手臂一边往上举躲开她,一边耐着性子说:“邓培林的确是有私心,也是该受些教训,但还不致死,你写到这个程度都构成流氓罪了,是要被枪毙的”
沈华浓抢不过他更加生气,气呼呼的推搡,“你说他会受到什么教训?你告诉我啊,邓培林的所作所为会受到什么惩罚,是被教育教育,然后丢掉工作,退还工资?还被人闲话几句嘲笑几句,还有呢?这特么的算什么惩罚!”
霍庭正要说话,她突然奋力一推,然后猛扑过来,胳膊支在了他肩膀上。
实在不好跟个女人纠缠厮打,霍庭只能竭力避开,可惜沈华浓是突然发作生抢,他一开始就失去了先机被困在椅子上了,沈华浓又正在气头上,死抓着他不放,他几乎被堵在椅子这点方寸之间,束手束脚。
他往后仰倒在椅子背上,胳膊伸直向后,尽量保持距离也不想让她得逞,jīng壮的臂膀已经被沈华浓挠了好几下了。
霍庭正要空出一只手将她拨开,没成想沈华浓突然抬膝挪到他大腿上,膝盖盯着他的大腿根处,她自己无所觉,霍庭却浑身僵硬,尴尬极了,只能放弃了先前将她挪开的打算。
她又往前整个人完全贴了上来,鬓边发丝都扫到他脸上了,霍庭脚上力气一松,椅脚在地面往后磨蹭发出刺耳的一声响,他双脚跟着往后挪了挪这才撑住了两个人,稳住了晃动的木椅。
即将跌倒的危机丝毫没能影响沈华浓,她才不怕呢,总归是有霍庭能垫背的。
她一边拉扯他一边激愤的道:“比起我爸爸损伤了手,比起他这辈子都不能在做jīng细的外科手术,职业生涯玩完,理想和信念全部被毁掉,心灵受到巨大打击,邓培林的这点儿又算什么惩罚?
今天,他都失望绝望的不想活了,他的心灰意冷不是一天就造成的,是一天一天的一步一步的被bī到这个程度的,你说这里面有没有邓培林的事?你敢说邓培林就没有在其中推波助澜吗?!”
想起江大伟转达的沈克勤的那番话,她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爸爸来下湾村第一次遭殃就是邓培林害的,那个病人,要我说,那病人既然都快病死了就该让她死了算了,我爸爸好心给她急救,却反而落得这样的下场,被她家人打伤,他有没有后悔救人我不知道,反正我不甘心,凭什么他们得了便宜反而倒打一耙,作恶之后能够逍遥自在无人追究?我们被bī到角落里活得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邓培林就是看人要死了,怕别人追究他的责任,才找我爸爸当替死鬼,他凭什么能逍遥法外呢,你还撕掉他的罪证,还有这一次,他算个什么东西,靠骗来的技术名利双收,现在有问题了就推脱出去,安然抽身,你还帮他毁灭证据,你助纣为虐!”
沈华浓越说越气,看着霍庭就像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该死的男人沉眉肃目,铁了心要跟她做对,她忍不住心中的愤懑郁悴握拳砸向他的xiōng口,恨不能跟他拼命,边捶边低头质问:“霍庭,你的公平正义都是假的吗,你算什么人民卫士,算什么公安!”
霍庭被bī迫至此,眼中闪过狼狈和无奈,现在跟沈华浓说道理,她肯定是不会听的,他只能低声好言相劝:“你先起来再说。”
他自以为是的“好言”,对沈华浓来说跟平时没有任何差别,她完全不予理会,“你把那张纸给我,你不能毁灭证据!”
霍庭头大如斗,看看门缝里闪过的暗影,再低声劝道:“外面走廊里一直都有人走动,你真的愿意自己胡搅蛮缠,捏造罪行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是不是你写的我很清楚,你这样的行为跟邓培林又有什么区别?”
“是,的确是有一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如果所有人都不遵纪守法,只为一己私利公然破坏法度,秩序只会更加乱套。”
“你别这么激动。”
他难得说这么许多话,可惜这些大道理沈华浓听不进去,她无动于衷,依旧仇视着他,口不择言的道:“他给你什么好处了,你帮他销毁证据?还是你就厌恶我们一家到了要包庇邓培林的地步?”
“我爸爸和哥哥从没得罪你吧?你刚才问了吧,他是凶手吗?”
“没错,我之前是纠缠你了,没让你继续等着陆柏薇,给你添麻烦了,可我现在没打算继续下去了,已经在竭力纠正错误了,甚至在你的事情上,也算主动帮你了是不是,还给你隐瞒了不少事,是不是?”
“如果这还不能够弥补你的损失,我道歉,我帮你回到四年前促成你跟陆柏薇,找回你的幸福,这够不够?我书面申明离婚是我的错,绝不影响你和陆柏薇的婚后名誉,这又够不够?你有必要一直嫉恨到毫无原则吗?”
霍庭被她胡搅蛮缠弄得身心疲惫,低斥道:“别胡说八道。”
沈华浓一声冷嗤。
霍庭忍了忍,颇为无奈的道:“我没有包庇他,他肯定会受到处罚,我只是不想看你投机取巧,破坏纪律。”
他从没凑这么近看过沈华浓,她白皙面容上连一个毛细孔都看不见,以前觉得妖里妖气中带着咄咄bī人气势的那双吊梢眼,在近距离之下,像是清晨薄雾飘渺的湖面,时不时泛起波光潋滟,水纹流漾,与之对视过后,莫名产生了一种沉溺下去的危机窒息感。
他猛地偏开头,吸了口气,压低声音说:“负责邓培林案子的不是只有我一个,这个笔记本不知道经手过多少人,你能保证别人都没有看过?一旦被人发现你的所为,你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流氓罪什么下场你知道吗?”
“你还写了一页纸的你真是做错了。”
这些话总算叫沈华浓恢复了些许理智,她虽然还是将信将疑,但好歹没有像刚才那么坚持要闹到底了,趁着她停手,霍庭突然将攥得皱巴巴的纸直接撕巴了几下,沈华浓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他再次将那碎纸一团用力一攥往门上砸过去,喝道:“滚!”
轻飘飘的一张纸本来没有什么分量,被攥成团分量也不会因此而增加,但砸出来的人力道之大,竟然让门外耳朵贴在门板上的人都察觉到了一阵轻微颤动。
两个壁虎人抬起脑袋,对视一眼,都在笑,只是一个憋得浑身抽搐,另一个不停揉着肚子的区别罢了。
江大伟咳了咳,费劲憋了会儿说:“老大,我们本来打算冲进去救你来着,既然你不愿意那你自己好好保重,我们就先滚了。”
“嫂子,你也别太那个啥太粗bào了,老大肯定是能够解释的,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真的。”
沈华浓:“”
她这才察觉到外面有人,也不知道他们都听去了多少?她的形象哦,哎哟喂!
好形象建立起来不容易,要毁掉只在须臾间。
沈华浓心里憋火,低头看看掌下膝下的霍庭,在看看他无辜的神情,又有点尴尬,默默的从他身上下来。
她一落地,霍庭就扶着椅子背赶紧的往后挪了一大步,岔开腿暗暗吁了一口气,感觉比二十公里拉练都要累。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声:“队长,你能不能把那个‘们’字去掉?你不能代表我,我不让你代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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