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浓跟他打了个招呼:“队长,您早。”
霍国安“嗯”了一声,本打算就这么走了,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幺爹不在这边,在村口那儿停了辆大卡车,回来拖土来了,说是市里那边要填河堤,泥巴不够。这会正忙着。”
看看沈华浓手上的篮子,又说:“恐怕这会没工夫吃东西。”
说完,自己感觉自己挺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究竟想要跟沈华浓表达个啥,不等沈华浓说什么,就沉着脸背着手大步的走了。
看看霍国安健步如飞的踩着木屐子离开,沈华浓:
她可没有打算给霍庭送吃的。
不用霍国安说,沈华浓也猜出来了一些,酸溜溜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霍庭在村里的威望还挺高的,一吆喝全村都自发的来给他帮忙,肯定还是无偿的那种。
这里面形形色色的极品也不少,偷jiān耍滑的也有,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的过来帮忙?
换个人,都不能使唤得他们这么心甘情愿。
就连陆柏薇作为霍庭的官配,在中重生后回来攻略霍庭的时候,都被其中不少极品给气得不轻霍霍得不浅,看的时候,沈华浓都恨不得钻进书里来帮她撕,现在看看他们对霍庭,再回头看霍庭对他们的容忍,沈华浓倒是能理解了。
理解有个pì用,沈华浓深呼吸了一口气,想想自己,看来要扭转自己的形象还真是任到重远。他们有多尊敬霍庭,多以他为骄傲,就有多厌恶算计霍庭的她了。
虽然她十分笃定自己一定会离开这个村子的,但也必须跟他们搞好关系,不然这近十几年吧,走哪都得查经历,查社会关系。她的社会关系,跟这个村子肯定是绕不开的,这里的人都搞不定,以后就更别提什么好名声了。
她想着心事,转身离开,一回头,迎面大步走过来一个男人,穿着黑色背心,军绿色的长裤,黑色雨胶鞋,沉眉肃目。
虽然气质变了,但不是昨晚上折腾她的死砍脑壳的jīng分,还能是谁!换一副表情,他就当男主了。
沈华浓扫了他一眼,羡慕的看看他脚上的鞋子,她得赶紧弄票弄钱也买一双雨鞋,对了,伞也得买,念头一起,她又为自己这点儿怨念觉得惭愧,就这点东西啊都被她给当成目标了。
眨眼工夫,霍庭已经走到了跟前了。
沈华浓虽然无话跟霍庭说,但是好奇心还是有点儿的,偷偷打量了他两眼,发现面前的这个果然是个面瘫,看不出任何情绪来,还是昨晚上的那个表情丰富,话也多。
今天他真的一丁点也不记得了吗?
沈华浓心里有种跃跃欲试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如果真的不记得她得提醒他啊,一定要鼓励他好好战胜病魔!
而霍庭一贯都是对沈华浓无语的,何况他心里还装着事情。
昨天晚上他只依稀记得自己烦得睡不着,跟同事说自己要去找点儿泥土填沙袋,那时是想到老家村里的这个砖窑了,后来的记忆又空了,等他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村口了,就在大卡车上睡着了。
怎么开车回来的,期间是一直在睡觉还是发生了什么,他根本没有印象,身上的衣服是出门前在宿舍换的那一身,cháo湿的放在车座上,脚上的鞋子也很干净,找不到什么线索,看起来他就是开车到村口太困睡着了。
可是,有一处
他发现自己胳膊肘弯内侧被人掐了三个指甲印,有点儿乌紫色,虽然已经浅了不少,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是被人给掐按出来的。
可想而知,掐他的人是用了力气的,到底是力气就那么点儿还是克制了就不好说了。
这点儿疼他倒是不放在心上,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谁掐的呢?
他如果下过车,那他去做什么了,才被人掐?
如果,他一直就在车里睡觉,谁还能摸上车来掐他,而他没有半点儿知觉?
总不会是他自己,霍庭没有留指甲的习惯,自己也不至于掐自己吧?要真是他自己掐得,那肯定得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