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浓还没有完全搅拌好红薯浆,霍庭就已经洗完了,他只穿着一条白色大裤衩,手上拿着一块毛巾擦着身上的水珠,就这么进来了。
沈华浓目光一顿,然后盯着他看,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看完正面看背面,同样炸裂的荷尔蒙,她现在就没心情欣赏了,全然紧绷着。
如此放肆的打量,霍庭却不以为意,他扬起胳膊继续擦后背,眼睛也盯着沈华浓,过了会儿,才冲她扬下巴,啄了下嘴,见她视线转向他脸了,才道:“还没有看够?就这么喜欢看?”
沈华浓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她沉住气收回了视线,只是胳膊上已经起了一片jī皮疙瘩,她是强忍着才没有去摸。
她一共跟霍庭有四次接触,两次是在白天,两次是在夜里。
在沈华浓跟他接触的两个白天,他是冷酷寡言的,原主的记忆中从没有见他笑过,他再生气也不会跟她争吵,风度尚可,但明显的对她十分嫌弃厌恶。
——这才是中男主角应有的形象。
而面前的这个,他的话很多,还说脏话玩笑话,说笑就笑,动作表情都不少,为人粗鲁,看她的时候是男人看女人,眼里有光,态度很是暧昧。
就比方说她盯着他看这件事,前一次她这么盯着霍庭的时候,他的表现好像被她侵犯了一样,是愤怒烦躁的。而现在,这个男人不仅不动气,不躲避,甚至,沈华浓觉得,他的种种举动有故意引诱她的嫌疑,不只是今晚,昨晚他的种种也给她这样的感觉。
如此明显的区别像是变了个人。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虽然跟霍庭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性格却完全不同。
可是书中只有一个霍庭,下湾村里也只有一个霍庭,他没有双生兄弟,不可能是有人冒充。是霍庭故意装的?还是同一个人两种性格?
沈华浓昨天以为是前者以为他故意耍她,今天她却更倾向于后者。
虽然书中并未提到过这一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才产生这样的变故,但毫无疑问的,在她面前的霍庭,他的表现像是一个jīng分患者。
这种人就是杀人都不被判刑的。
这是沈华浓有了结论之后的第一反应。
她惴惴的想着,不知道这年头的法律是不是也这么规定的?如果也是,那她就真是倒血霉了。摊上了一个仇人,还是个神经病。
男人突然往沈华浓这边凑了凑。
他站在她身后,低头看她手上的碗,看她搅拌的动作,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他的影子就罩在沈华浓头顶之上,距离如此之近,被拉长的影子也有她一点五倍宽,体格和力量上足以秒杀她。
因为紧张紧绷,沈华浓整个人格外的敏感,甚至可以察觉他身上的热度,能听见他的呼吸声,隐隐的似乎有心跳声有力的传来。
“嗯?这是打算做什么,能吃吗?”他又追问道,近在耳畔。
沈华浓收敛了思绪,定了定,尽量淡定自然的道:“这是红薯磨成浆,洗掉部分杂质之后过滤出来的淀粉,当然可以吃,等会你就知道了。”
她不着痕迹的往边上挪了挪,拉开距离之后再支使并试探身后男人的底线:“去,给我生火,不给伙食费,总得做点事吧。”
男人倒也勤快,一点也没有抗拒的去了灶门口蹲下来,从柴禾间摸出来一把稻草,就划着火柴开始点火,很快就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