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几点钟,不过实在是太饿了,今天的药也还没有喝,她将头发随手一扎就点着煤油灯起来了。
等她开门准备去厨房的时候,发现天井里有个人。
昨天才被吓了一通,今天又是被吓得瞌睡全部飞走了,哪怕她会点儿拳击,也不经这么吓的。
沈华浓暗暗将门栓拿在手里,沉声喝道:“谁?谁在那里?”
沈明泽从天井中一颗桔子树后的yīn影里走出来:“我。”
沈华浓长舒一口气:“哥,是你啊,你真是吓死我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敲门?”
沈明泽低声道:“敲门?我还怕你大bàng子飞出来轰我呢。”
沈华浓:“哥,你一定要拿话臊我吗?老在翻老黄历算旧账有意思吗?”
大家都是死到临头的人了,就不能愉快的和谐相处吗?
沈明泽哼了一声,也没有多啰嗦,问道:“今天你上医院去了?医生怎么说的?病情怎么样?”
沈华浓面上带了笑意,“哥哥是在担心我吗?”
青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谁担心你了,要不是爸非要我来问问,我才懒得来,你当我一天到晚跟你一样闲的。”
沈华浓浑不在意,依旧是一副我就知道,你不要不承认的样子。
这就已经将沈明泽气的不行了。
“我差不多要好了,病情不是很严重,你跟爸说让他别担心,今天医院也证实了黄花蒿是真的有作用。”她一边说着话,边放下了手中的门栓,“哥,你进来坐会吧,我有点事跟你说。”
沈明泽还想说点什么刺她,见她已经走进了没有锁门的灶房,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刚进门就见沈华浓站在桌边眼睛盯着柴禾间的门一动不动。
“你”
沈华浓冲他摇了摇头,指了指柴禾间,然后无声的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沈明泽跟她一模一样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目光如炬的看着她方才手指过的地方。
黑森森的柴禾间门里,有极细微的声响传来。
柴禾间是个用泥砖混合堆砌起来的隔间,下方有七八十公分的高台,是囤柴禾用的,对着灶膛开了个能够容两个人钻进去的门,坐在灶前生火只需要伸手就能从这门里拿柴禾出来。
很方便也能避免灶膛里的火星子窜出点燃屋里存储的柴禾。
这里家家户户都有这么一个,就是有一点问题。
一般人家的厨房都是不上锁的,有什么好东西都是搬到堂屋去了,厨房里只有张凳子,和一点儿柴禾,那点柴禾钱还不够买一把锁的,所以柴禾间里面要是真藏了人,也是可能的。
沈明泽刚弯腰抄起灶膛门口的板凳,就见自家妹妹已经举着煤油灯上前去了,沈明泽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自己身后拉。
沈华浓冲他挑眉,视线盯着他抓她衣袖的手,表情嘚瑟得让沈明泽无语。
他眼神一厉。
沈华浓已经偏开了视线,二话不说,直接就手将煤油灯丢进柴禾间了,立时一股烟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