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梅站在霍麻子身后,再一次阻拦他们一家未果,让她气的不行,见沈华浓没出声,她心直口快指着霍麻子等人:“你们这不是bī人家吗,一把年纪了哪有这么做事的!”
霍麻子绷着脸,目光死死的看着沈华浓并不言语。
袁秋分边哭边道:“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啊,医生都说了高高病的重,她,她不是还好吗,都能从公社走过来,比高高的情况好多了,抗一天也不妨事。”
李素梅厉色道:“看我这爆脾气,我还真是我说你们这家人还真是怎么说都不听呢,你家的这个伢根本不对症,那药给他用了也没有效果,就这一支药,都是要救命的,凭啥让呢?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车站跟人磨一磨,又不是没有患者坐上车的!”
袁秋分:“那些人凶巴巴的,见到我们就轰,根本不讲道理,这不是没法子吗,去省里也怕耽误了,先给我们打一针我们再想法子去省城,两手准备,不更好吗。”
沈华浓心说,所以,这就是看我好欺负咯?
嘴上却十分大义的道:“药我就不用了,就给更加需要的人吧。”
黄玲燕试着最后一次跟霍麻子几人讲道理。
“你孙子感染的是恶性疟原虫,我们只有治疗普通疟疾的药,药不对症,我开给你也没有用,还有更多的病人等着,我肯定是给需要的人,你们再闹”
“都是治疟疾的药,我们用!”霍麻子站起来急道!
霍国栋和袁秋分也跟着附和。
“我们给钱!”
黄玲燕:
沈华浓:呵呵。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高嗓门,彻底碾压了霍麻子等人的声音:“医生,你看看我妻子的化验单,他们不对症我们的呢?能不能对症?”
霍麻子皱着老脸拦人:“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凡事有个先来后到。”
已经走进来的中年男人气势挺足,虽然不如霍国栋高大健壮,但人家穿着时兴的的确良布料衬衣,腋下夹着黑皮包,脚上是一双皮凉鞋。
这身行头就是气势。
先敬罗衣后敬人,霍国栋和袁秋分就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男人径自将一张化验单放在黄玲燕面前,“主席说过要节约闹革命,给药不对症的人用了,不是浪费吗,何来节约?黄医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黄玲燕没有吭声。
沈华浓却是心中一阵暗爽,果然恶人还得恶人磨。
男人再瞥眼霍麻子几个:“要说先来后到,这位姑娘还排在你们前面呢。”
霍麻子张张嘴,看看沈华浓。
沈华浓早就在这里等着了,大度又诚恳的表示:“不妨事,我是个做长辈的,病的是我的曾孙子,我年纪大了让让晚辈也无妨。”
这话像是一巴掌扇在霍麻子老脸上。
他一时语塞。
他迟疑的功夫,黄玲燕已经看完了中年男人的化验单,“普通疟疾,明天药就到了,今天”
霍麻子急了,脱口而出道:“黄医生,我叔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叫霍庭,霍庭,霍庭你们认识吗?”
男人抿了抿嘴,目光森然的看着霍麻子,心里评估他话中的真假。
然后冷笑道:“霍庭我当然认识了,据我所知他爹妈早就死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叔伯兄弟在,哪冒出来这么大个侄儿?
平时也没见他照应谁,我还以为他也太不近人情了呢,原来早就交代了同族后辈可以拿他名号横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