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脚步声渐渐bi近,族里的长老们都先后进了宗祠,事态严重,一行人在路上都了解了始末。人都齐了,站在最前面的族长有点为难地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陆贞,扬声问赵夫人:“弟妹,仅凭一杯茶水,就说你家大小姐谋杀亲父,这也太草率了吧?”
其他长老也深以此为理,纷纷点头,“对啊,就算是中毒,也可能是其他人下的手啊。”
像是预料到有这么一出似的,赵夫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挣扎,但快速地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在空中扬了扬,“族长老爷,要不是铁证如山,我也不敢相信青天白日底下,居然有人敢谋杀亲父!您看看,这是我家老爷刚改过的遗嘱。”
族长有点迟疑,还是接过了赵夫人递过来的纸样,扫了几眼,脸sè大变,大声读道:“余死后,陆家家财,一分为二,两女各半……另,陆珠生子之前,其所有财产,亦皆委托长女陆贞掌管……啊……所有财产?陆贾这也太……”他念到最后声音颤抖,又抬头看了一眼赵夫人。
赵夫人满脸恨意,咬碎钢牙,指着陆贞说:“这小贱人分明是为了早日谋取遗产,这才故意行凶!族长,您老人家德高望重,一定得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谋杀亲父,这可是死罪啊!”
族长见她言之凿凿,不疑有假,但杀父谋财之罪何其大,他只能又看向了陆贞,“陆贞,你有什么话要说?”
一时间变故极大,陆贞没想到父亲惨死在自己面前,紧接着又被大娘指责自己是为了谋夺家产毒杀陆贾,还神奇地拿出了一份遗嘱来。她喃喃地说:“遗嘱?财产?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她眼巴巴地往纸上看过去,不相信那真是自己父亲留下的。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赵夫人看族长面露怀疑之sè,长老们也不再多话,等于是默认了自己的话,立时发狠说:“族长,我本来想报到官府里去,可又怕这种逆女杀父的案子会丢尽了我们陆家的脸,所以,才厚着脸皮请您老过来秉公处理……现在证据确凿,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容陆贞这个杀父贱人活在世上!来啊,把她给我拉下去,绑上石头,沉到后院水塘里,活祭她冤死的父亲!”
她一声令下,果然有几个心思活络的仆人上前大力拉扯陆贞。族长面露不忍,仍在犹豫,赵夫人嘴角不禁浮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陆珠突然扑上前来,“滚开!滚开!不许碰我姐姐!”几个仆人不敢对陆珠动手,动作立刻就慢了下来。陆珠又踢又打,竭力想把他们从陆贞身边赶走,眼睛一直看着族长,露出哀求,“族长爷爷,我爹绝对不是姐姐杀的!”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赵夫人好不容易回过神,又气又怒,呵斥着陆珠,“珠儿!”陆珠心里害怕,但不去看她。
生死关头,陆贞没有再犹豫,她挣扎着爬起来,几步跑到族长面前,扑通一声直接跪下,“族长老爷,既然我爹留下了遗嘱,能不能让我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