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叁问得恭谨,那青年军官莫蜚声一皱眉头,“好汉当真不知?”
“知道什么?”
莫蜚声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
“燕校尉在此少待,我大队步卒稍后便至。”莫蜚声对眼前这汉子着实佩服,刚刚他和另外一位带队的校尉望见燕叁身着官服浑身浴血被摩尼教徒四面围住,生恐这壮士有什么差池,便将步队丢在后面,驰马来援。
未想到燕叁如此豪勇,以一追百,将摩尼教徒赶得到处跑。另一位和他一起领队来京的校尉生性也是一般豪勇,立刻拍马相助,莫蜚声为了等待步队,又落了半拍。
“莫校尉,那位骁骑也是朔方军中的?”燕叁缓过气来,正看着那员骑将借着马力跟在摩尼教徒身后冲杀。朔方军骑将的青海马十分矫健,纵然披着厚毡,马速也远胜过摩尼教徒的两条腿。
朔方军骑将一身黑色扎甲,头戴玄色铁盔,火红的盔缨在黑夜里跳动着,他小心的驾驭着身下的马匹,在朔方磨练出的马术与党项人交战所得的经验已经让他的武艺千锤百炼一般干脆。
玄甲骑将将骑枪举起,枪杆随着马匹的起伏在手中轻微抖动,马儿奔驰着,他瞄准目标,长枪一探,背对着他奔跑的摩尼教徒背后便被骑枪扎出一个血洞。
那骑将借着马力和胳臂上的力量向下一压,便把摩尼教徒压到地上,在地上拖了片刻便将双手一抬,枪杆轻轻从尸身上拔出。
长枪回收,玄甲骑将骑在马上,双臂一抖,长枪吐信一般又点在另外一个摩尼教后脑下方的脖颈处,借着马速一冲,那人的颈椎便被玄甲骑将击中,整个人登时瘫死过去。
就这样借着马力,长枪左右翻舞,等到那骑将冲过所有摩尼教徒之后已经有四十多个或死或伤被那骑将刺倒。
玄甲骑士缓缓打马转身,长街之上,单骑独立,被他落在身后的摩尼教徒手持长棍望见他的身影竟然不敢再进一步。
那玄甲骑士的脸被青铜鬼面覆盖,他从得胜钩旁取下一根十三节铁锏,嘿嘿冷笑。
“朔方军奉诏平贼,尔辈还不弃械跪地,大兵立时便至,不要自误!”
这些摩尼教徒本来便给燕叁吓破了胆,又被这骑将冲杀一阵,早就忘了什么光明黑暗,只想着偷生,听这朔方军骑将一吓,立时将手里的棍棒刀剑扔到一边,在地上跪了一片。
“好些不知死的废物。”那骑将一手持锏,一手捉枪,身下的马儿不停地尥蹶嘶鸣。
他这么一副杀神一样的模样,再加上脸上的青铜鬼面,吓得摩尼教徒根本不管乱走,这时燕叁也跟着莫蜚声将朔方军的步队引了过来。
“苏校尉,可是一顿好杀。”此番朔方军排到白玉京的兵马便是莫蜚声与这骑将统领,莫蜚声为人沉稳坚毅,而这骑将却是马步无双,弓马娴熟,两人彼此配合原本想借此机会在朝中为朔方军讨一个好口碑,却没想碰上了这一场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