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氛围就被韩琳的妈妈给破坏了。
夏悯有些不满,不过还是很客气地问:“请问您是?”
随后跟进来的绿帽主任拽了拽夏悯的衣角,低声提醒:“这就是死者的母亲。”
那妇女旁还有一个干干瘦瘦,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黝黑汉子,应该是韩琳的爸爸,后边跟了个带着眼睛,有些肥胖,但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应该就是韩琳的弟弟,再后边应该就是韩琳妈妈叫来壮声势的亲友。
几个领导赔着笑,一边好言相劝,一边作势训斥夏悯:“你怎么回事,迟到了这么久,人家家属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
夏悯只好点头哈腰地道歉,说自己有些生病,本来请了假,但是主任说这边有很重要的事情就过来了。
毕竟这不是重点,主任也帮腔说了几句,在场的人也都没有在意。
其中一个领导是把夏悯招来的人,和夏悯关系不错,冲他使眼色:“这位家属说她女儿从医院送过来时,身上可能有一枚戒指,但是他们家属忘记了,来找却没有找到,你想想看你修复尸体的时候有没有见过。”
韩琳妈妈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什么叫可能,肯定有!我们去我女儿租的房子找过了,没有找到,肯定在身上呢,既然这里也没有,那就肯定是接触我女儿的人拿走了!”
说完面带鄙夷地上下打量着夏悯:“我看说不定就是这小伙子拿的,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成天摆弄死人,肯定不是有上进心的人,说不定就经常从死人身上捞油水。”
听见这话,在场的殡仪馆人员全都露出不悦的神色,夏悯心中更是暴怒,不过他始终只是平静地,面带微笑地听着这不堪的话语。
夏悯悄悄观察了韩琳妈妈身边的人,韩琳爸爸始终低着头,面色有些呆板,也不说话,身后的年轻人则是有些不耐烦,仿佛工作台上躺的不是他的姐姐,而那些背景板则是窃窃私语,悄悄对着夏悯指指点点。
这些人一开始让夏悯感到愤怒,可到了后来,他只觉得好笑。
见局面陷入了尴尬,绿帽主任想要打个圆场,不过嘴才张开一般,就被夏悯拽住,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夏悯始终挂着笑容,温和地对韩琳妈妈说:“原来您就是韩琳的母亲啊,那你身边的一定就是她的父亲和弟弟咯?”
韩琳妈妈有些奇怪于夏悯的反应,不过还是趾高气昂地冷笑:“是又怎么样?”
闻言,夏悯笑得更加灿烂,就好像看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这热情的目光让韩琳妈妈感觉有些不舒服,她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夏悯爽朗的笑声。
“这可真是太巧了,唉,主任,你知道吗,其实我生病是有原因的,你绝对猜不到。”
领导们的对于夏悯突兀的话语有些不解,韩琳妈妈更是眉头紧锁,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夏悯和绿帽主任的身上。
后者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我还真猜不到。”
夏悯神秘一笑:“有人给我托梦了!”
“托梦?”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夏悯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而夏悯也丝毫不在乎,带着笑自顾自地说:“昨天我梦到一个漂亮女孩,她跟我说她丢了一个戒指,问我有没有看到,我说没有,然后我醒了。”
所有人看着笑着说话的夏悯,满脸的不解。
韩琳妈妈冷着脸,没好气地问:“你说这个干什么?”
夏悯摆摆手,示意韩琳妈妈稍安勿躁:“别着急,我还没说完。”
“我醒过来一看时间,才就三点过,想着还早,起来喝了杯水就接着睡了。”
“没想到,我又梦到这个女孩了,她告诉我,她找到戒指了,还告诉了我戒指的来历。”
“她说她妈妈一直给她弟弟张罗对象,但是别人都嫌家里穷,所以她要努力工作,把工资都给家里,这样弟弟才有钱娶媳妇。”
“我问她,她弟弟为什么不能赚钱,她告诉我,她妈妈舍不得她弟弟吃苦,都大学毕业好几年了还在家里等着爹妈服侍,哈哈哈哈哈哈。”
“对不起,这个太逗了,大学毕业好几年了还啃老,我严重怀疑他读的是废物大学巨婴专业。”
说着夏悯瞥了瞥韩琳的弟弟,只见后者面色发黑,似乎是十分难堪和愤怒,而韩琳妈妈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表情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