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段嘉禹像是没发现他们眼神里的惊恐跟震颤,说:“其实我一开始跟我妈妈去祁盛家的时候,他是不太喜欢我的,还有点讨厌我。”
当时刚经历父母离异,还被父母丢下的祁盛就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无差别攻击所有人,尤其对这个生的高挑干净的清冷男孩儿颇为恶意,毕竟人家妈妈那么温柔,连出来工作都要带着他。
不像他的妈妈,每年连生日祝福都是迟到的。
嫉妒让这个才八九岁的孩子异常眼红对方,即便在同一所学校上学,也从来不等他一起。
甚至冷着脸从来不跟对方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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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看到对方被欺负,被往头上倒粉笔灰,被用红墨水泼脏衣服,被同学丢掉书本,被取各种难听的外号……
他也从来不管。
即便那个黑发男孩儿总是默默帮他收拾桌子,帮他打扫卫生,帮他带妈妈做的早餐……他也从来不肯搭理人家。
直到一次大雨,放学的他经过一条小巷子,在那里看见了被围殴的段嘉禹。
倒在雨里的段嘉禹脸上都是伤,还死死抱着白天被祁盛拒绝的那个饭盒,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反抗,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单薄、瘦弱、可怜……
心软,只是一刹那的事情。
大雨渐渐小了,段嘉禹趴在他背上,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搂着他脖子,在他耳边低低地说:“我帮你把盒饭守住了。”
祁盛冷冷道:“我都说了我不吃。”
段嘉禹又说:“我打架很厉害。”
祁盛冷笑:“那可真是太厉害了。”
段嘉禹像个话唠:“我成绩很好,我会帮你做作业。”
祁盛没好气:“我自己没手?要你给我做?”
段嘉禹终于安静下来,又走了好长一段路后,才难过地问他:“所以你缺什么呢?我还可以学别的,什么都可以,我想留下来跟我妈妈在一起……”
“我可以当你的保镖,我可以保护你。”
心软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祁盛终于妥协了。
而段嘉禹也真的说到做到,什么都努力做到最好,不论是打架斗殴,还是各科成绩。
他尽全力让自己变得有用,就为了不让祁盛赶走他,然后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下,逐渐变得沉默寡言,变成一个合格的保镖,尽职尽责保护他这位少爷。
祁盛一直后悔小时候为什么无视他那么长时间,让他被欺负,被霸凌,长大了越来越不跟自己亲近了。
甚至一度怀疑后面段嘉禹要分手,就是还在对小时候的事情耿耿于怀。
“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很凶,我躲在我妈妈身后,只敢偷偷看他,很害怕。”段嘉禹面对着听的聚精会神津津有味的众人,冷不丁来了个画风突变,“但其实我从上个学校转学的原因,是我把几个同学按在厕所里打了一顿,用胳膊怼在墙上,狂扇耳光。”
“嗯,很羞辱人的方式,但我觉得很爽。”
“…………”
“转学后被同学欺负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会帮我,所以我从来没有还手过,拿出我这辈子都没有过的好脾气,忍了一个星期。果然,他心软了。”
“然后开始心疼。”
“嗯,我真的很装,但真的很有用。”
已经丧失了所有表情控制的众人:“……”
段嘉禹扭头看向表情复杂到极点的时铭,说:“你刚刚问我为什么不踹他,踹过,不过是在床上,平常不踹,因为我一脚下去他就得去医院打石膏。”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之前他能把我绑走吗?你知道为什么他能看出来我没有失忆吗?或者说,我如果要分手,为什么不选择出国?”
“我为什么要在昨晚告诉他,他爸要跟我妈妈结婚?”
“——因为我知道他会追,他会解决,就像小时候他会心软那样。”
“……”
众人的表情已经崩裂成近乎茫然的状态了,呆滞,震惊,混乱。
他们的脑海里只有四个字——欲擒故纵。
用得炉火纯青,几乎登峰造极。
一片安静中,段嘉禹忽然话锋一转,神态自若地对时铭道:“你知道林阮吗?跟在九爷身边的私人医生,我跟他是小学同学,当初揍那些人就是因为他们骂他聋子我看不过去。”
“他这些年都很闲,因为九爷身体很好,一年到头都没见生一次病。”
“哦,还有,林阮说九爷在国外的时候,没事就会上微博看看你怎么秀恩爱。”
“…………”
时铭的天,也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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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嘉禹:钓系受
顾九京:钓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