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气呼呼道:“他说写诗于国于民无益,还说众人都没去过边塞,写出诗来只会贻笑大方,将整个诗会的气氛一下子搅和了,打断了大家的灵感。”
“还说父皇虽然能领兵能治国,却没什么文采。”
李世民听了不由挑眉,房遗爱这小子竟然嘲笑朕没有文采?
一直静静听着的晋阳公主笑着插嘴道:“他说父皇还有一众文臣猛将并不擅长作诗,却能治国平天下,让天下百姓收益,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李世民听了不由微微颔首,原来房遗爱是拍朕的马屁啊!
李泰转头看了一眼妹妹,怎么回事?妹妹怎么还帮着房遗爱说话?
不过,看着妹妹一脸的天真无邪,应该是无意之举吧。
李泰连忙道:“谁说父皇不擅长写诗了?父皇和母后的唱和之作文采斐然,房遗爱他根本就是大放厥词!”
“尤其是说我们不懂边塞,直接搅和了儿臣的诗会!让儿臣颜面大失!”
“虽说我们是没有去过边塞,但是我们大唐jūn_duì南征北战打了多少胜仗,我们对这些都耳熟能详,怎么就不知道边塞了?”
晋阳公主笑嘻嘻道:“我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呀,没有亲眼见过边塞的壮丽,没有亲自感受过边塞的雄浑,没有亲自经历过边塞战争的激昂,怎么能写出好的边塞诗?”
“除非是天才中的天才,才能通过别人的描述加以想象,写出壮丽的诗篇!”
李泰禁不住再次看向妹妹,怎么回事?
妹妹怎么又帮房遗爱说话?
晋阳公主也看向李泰,大眼睛眨啊眨,一脸的无辜。
人家说的都是实话嘛!
儿子的面子要给,女儿的面子也不能驳,李世民笑道:“房遗爱说的确实耿直了些,不过也没什么,这次诗会举办的不好,改天就再举办一次。”
李泰沉声道:“父皇,儿臣觉得高阳妹妹和房遗爱的婚事应当重新考量才是。”
“儿臣听说高阳妹妹并不想下嫁房遗爱,房遗爱这厮更是到处嚷嚷着要退婚,完全不顾皇室颜面,简直猖狂至极!”
“今天在诗会上,房遗爱也对儿臣十分无礼,若是让他迎娶了高阳妹妹,只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所以,儿臣斗胆建言父皇下旨取消这场婚事!”
晋阳公主听了不由心中一动,轻声道:“父皇,女儿觉得青雀哥哥说的有道理。”
“房遗爱之所以在诗会上失礼,就是因为他觉得和高阳姐姐性格不合,不想迎娶高阳姐姐。”
“而高阳姐姐也不喜欢房遗爱。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
“就算让他们勉强成亲了,他们也不会幸福的。”
李世民听了不由有些头疼,虽说房遗爱和高阳都反对这场婚事,但是他并没有当回事。
他们现在又不相识,更没有相处过,也许成亲之后就会变得如胶似漆。
就像他和观音婢,在成亲之前也不认识,但是成亲之后却一直相亲相爱。
但是,如今不只是高阳和房遗爱反对这门婚事,竟然连最宝贝的女儿和儿子也反对这门婚事,这不禁让他迟疑起来。
不过,旨意已经下了,而且牵涉到房玄龄。
李世民沉吟道:“朕再思量思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