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恳请村子里几位有力气的男人们,齐心协力将昏迷不醒的孔先生稳稳当当背回到自家屋里。
而后,又匆忙请求他们帮忙褪去孔先生身上那件肮脏破旧的衣裳。
怎奈家中并无适合男子穿着的衣物,无奈之下,赵希悦只得匆匆前往赵三家,拿了一件他的旧衣,虽有些不合身,但也能勉强让孔先生先穿上蔽体。
与此同时,她早已派人快马加鞭赶往镇上,请那位德高望重的大夫前来诊治。
所幸的是,待大夫仔细查看过后,长舒一口气告知众人。
“孔先生年事已高,加上这几日舟车劳顿、四处奔波,以至于身体不堪重负才会突然晕倒,不过大家无需太过担忧,只要好生调养歇息一段时日,便能慢慢恢复过来。”
听闻此言,在场之人皆是心头大石落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至于额头上的伤嘛,不过就是些皮外之痛罢了,只要静心调养个几天,自然就不会有大碍了。
然而,令赵希悦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位大夫竟然说道。
“这老先生膝盖伤势极为严重啊!可不仅仅只是擦破皮那么简单,如今已然感染发炎了,如果处理不当,恐怕日后连正常行走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呢。”
听到这话,赵希悦和高氏都不禁心头一颤。
尤其是那膝盖的位置受伤,此处极为特殊,平日里很难受伤,除非是,,,,,别说是赵希悦了,就连高氏也是瞬间就联想到了某些事情,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起来,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孔先生他这是......”
高氏哽咽着,话到嘴边却又难以继续下去。
此时,赵希悦的脑海里浮现出孔先生额头和膝盖双双受伤的情景,再加上那封不知通过何种艰难手段才得到的推荐信,她心中似乎已经猜到了孔先生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一番磨难。
要知道,孔先生向来都是那般清高自傲之人,对于那些比自己地位更高的人,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
可是,为了能给自己的儿子谦儿求得这一封至关重要的推荐信,他居然不惜放下了一生中最为珍视的尊严和面子,对着别人卑躬屈膝,甚至不知道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了多久,磕了多少个头……
高氏缓缓走到谦儿跟前,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小脑袋瓜,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
“谦儿,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了先生的一片苦心啊!”
说话之人语重心长地看着谦儿,目光中饱含着殷切的期望和深深的担忧。
谦儿听到这话,眼眶早已湿润,泪水在打转,模糊了视线。
他用力地点着头,仿佛要把这份决心深深地刻进心里。
事实上,孔先生原本出身于一个声名显赫的大家族,是名副其实的富贵公子哥,可谓锦衣玉食饱读诗书,本有着大好前途。
然而,年轻时的他性格倔强、叛逆不羁,因一些理念上的冲突竟与家族彻底闹翻,毅然决然地选择独自一人外出闯荡江湖。
时过境迁,如今他家族中的一位堂兄已然成为了一名备受尊崇的大学士。
为了给谦儿求得那封至关重要的推荐信,孔先生不得不放下过往的骄傲和自尊,厚着脸皮重回那个曾经将他驱逐出门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