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夫,您能否告诉我,她究竟身患何疾?”
阿瑾紧紧咬着牙关,暗自下定决心:如果此地无法医好赵希悦,那他便带她返回上京;若在上京仍束手无策,哪怕去求见御医也在所不惜!总之,无论付出何种代价,他定要让赵希悦痊愈如初!
此刻,阿瑾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往日与赵希悦相处的点点滴滴——她亲自为自己熬煮滋补汤药时,不慎弄脏面容的俏皮模样;尽管口头上常言词犀利,但始终以实际行动关怀备至地照料着自己……每每念及此,他的心如刀绞般疼痛难忍。
就在这时,正在开药方的吴大夫手中之笔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满脸疑惑地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难道你竟不知晓这姑娘来癸水了吗?"
吴大夫轻声问道。
"我估摸她这次疼痛已持续数日,毕竟初次来潮,痛感会更为剧烈些。加之其气血过于虚弱,才会突然昏厥过去。真要说起来,见你如此关心自家夫人,怎会连这般重要之事也茫然无知呢?"
吴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埋头挥毫泼墨。
然而,当写到最后时,他再次望向那扇被撞坏的房门,稍作思考后,又在药方末尾添加了四个字:更换房门。
癸水!?
阿瑾的面色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他正值适婚年龄,对于癸水自然心知肚明。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赵希悦竟会因癸水来临而昏倒在地。
稍加思索,其中缘由便不难理解。
赵希悦家境贫寒,故乡遭受长达三年之久的旱灾,其父亲又重病缠身耗尽家财。
身为主长女的她,每有一口食物都必先留给弟弟谦和母亲。
他却不知道正因如此,在逃荒途中,原本的赵希悦最终被饥饿夺去生命,身躯怎可能健壮?
即使是穿越重生后的赵希悦,看似坚韧无畏,但那副残破不堪的躯体依旧如初。
而今,无非是借助癸水之事,将所有问题一并引爆罢了。
"好了,你赶紧将这位姑娘抱至偏殿歇息,我再吩咐小童们照着方子煎煮汤药,喂她服下。不消片刻,她自会苏醒过来。"
又看看自己那面目全非的门,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毕竟阿瑾也不是头一个因为着急而撞门的病人了。
“我还得继续看诊呢”
直到抱着赵希悦从吴大夫诊室走出后好一会儿,阿瑾才回过神来,只觉得脸上像被火烤过一样滚烫火辣,然后又看到门外排队等待就诊的人们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
阿瑾有些尴尬地朝着他们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但这一笑却让众人更害怕了,纷纷向后退了一步,甚至有人开始怀疑阿瑾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毕竟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样子,短短时间又是笑的那么腼腆,这不禁让人感觉更害怕。
面对众人充满戒备的眼神,阿瑾无奈地摇了摇头,默默地将赵希悦抱到旁边的偏房里让她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