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根生婶子过来解围,解救了她。
实不相瞒,赵桥殷出门的时候,脑瓜子嗡嗡嗡的,发胀。
到了县城里,人都还麻木着呢,根生叔咋那么能逼逼叨叨呢。
赵桥殷摇摇头,十分不理解,根生叔与根生婶子的性子好像互换了,根生婶子反倒少言少语,不像根生叔那般碎嘴子。
县城里环境风貌比农村好上许多,脚踩的这片平地稳稳当当的,不像农村黄泥坑洼。
尽管物资匮乏,饱受沧桑岁月的侵袭,可人们的精神面貌是积极的,昂扬的,眼里带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和期许。
偏冷色调的风格建筑,一派黄澹澹,雾蒙蒙,一幢幢平房砖瓦房屹立,这些都是赵桥殷未曾见识过的,觉得颇为新奇,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整个乡下土包子形象。
哦,也确实,县城里的人大部分是和善友好的,不乏有那些自持城里人身份,仰着头颅,鼻孔对人,一副轻蔑又鄙夷的神态睨了她一眼。
路过的时候,还有意地小声嘟囔了一句:“乡下土包子!”
赵桥殷是什么人,她可是傻妞哎,看不顺眼,那就发疯啊。
立即就攥住了对方的胳膊,手劲大的,让那傲气凌人的姑娘刻薄的脸颊瞬间扭曲。
孙小丽痛得大喊大叫起来,一只手去掰钳制她的胳膊:“你干什么,放开,痛死了!”
孙小丽刚从百货大楼出来,没买到那条好看的布拉吉裙子,心里不舒服极了,正巧一出来,看到一个土包子东张西望,心底更是来气,不自觉地发泄在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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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人是个乡下人,城里人可没有穿打补丁的衣服。
县城人都是好面的,就算有,也是穿在里面,外面套着外套。
更何况,这人左顾右盼的,那副没见识的模样,孙小丽心底的火气蹭蹭蹭地涨起来。
一看到这土包子,她就想到了家里那宁肯寄钱给乡下侄女花,不肯给她这个小姑子花的嫂子,真是晦气!
她惦记百货大楼那条布拉吉裙子好久了,就差个两块能买下,结果呢,嫂子不肯给,那裙子肯定错失了!
周围的路人立即就被吸引了,紧接着第一反应就是,嚯,这姑娘贼高啊!
在赵桥殷身边,孙小丽那一米五的身高,显得格外的小,矮冬瓜似的。
孙小丽还是个姑娘家呢,脸皮薄的不行,周围人实现聚集过来,登时,她就闭了嘴,恼羞地不敢大声嚎了。
赵桥殷做足了高冷面瘫姿态,孙小丽心下咯噔一下,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见赵桥殷脸眉头都没动一下,仰着脑袋跟她对视,对方那冷冷的表情,一下子就把她给吓住了。
周围人自然能看出来孙小丽被那大高个的姑娘给逼的都快哭了,本着乐于助人的心理,帮孙小丽说话。
弱势者总是能受到同情的,而且孙小丽还是个姑娘家。
无论孙小丽怎么挣扎,效果一般,且把自己给折腾累了。
赵桥殷环顾了周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老实巴交,天真单纯地学舌:“乡下土包子!乡下土包子!”
热心的路人一听,还以为是在骂他们呢,心下不舒坦,可望见赵桥殷憨厚的脸颊上满满的好奇之色,又打量了一番,明白了,这乡下土包子不是在说他们。
大家伙面色不虞,合着是骂了那矮冬瓜骂这高个的姑娘家啊,难怪被找老麻烦。
孙小丽脸色涨红,羞愤欲死,感受到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眼神,她心下不断咒骂,这个土包子,居然还敢告状!
赵桥殷怎么会看不出,这人根本不服气,手劲又加大了一圈。
孙小丽感觉自己的胳膊肉都被攥得青紫了,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只能示弱道歉,不然,周围人也会强制让她道歉的,那她就更难看社死了。
众目睽睽,周围人不满议论之下,孙小丽感觉十分憋屈,僵着脸色,她从来没给人道过歉,这会嘴巴就跟胶水黏住了似的,难以开口。
孙小丽最终还是开了金口,道歉了。
嘴上真诚,心里不情不愿,甚至怨恨上了这个让她颜面尽失的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