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白牙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自己携带的蜜酒，站在沃德豪斯的不远处等待着他用自己的生命撕开一道亚空间裂隙。

这次的行动成功了，但也失败了，虽然成功的解除了混沌祭坛，相信在几天后，阿米吉多顿的亚空间风暴就会散去，而他们也就可以去支援这个世界，消灭上面的绿皮畜生。

但同样的，失去了预言之子和即将也要送命的符文牧师则会让这场胜利蒙上一层阴影，每一头老狼都是宝贵的熟练猎人，而符文牧师作为战团的智库其重要程度更是不言而喻，但在这个残酷的宇宙中，没有谁是不可牺牲的。

“没有人珍贵到不可牺牲。”

凯瑟白牙默默的告诉自己这句话，这还是他成为星际战士之前，通过了选拔后，那个在风霜中站在自己的面前的狼主所说的。

那时候自己只不过是个部落的混小子，每天一大早起就去冰原中去跟随着部落的长者们捕猎，等中午那冰冻的洋面有些松动之时，则会去在那厚实且不透光的冰盖上切出一块空缺。

体型庞大的鱼类会赶来，并在这难得的空洞下吸取珍贵的氧气，而他们也会用制作精良且网格较大的渔网进行捕猎，中小的鱼都会被释放，这是他们部落的传统，已经持续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的传统。就这样日复一日，简简单单的部落生活。偶尔还会和隔壁的部落因为食物短缺的问题还会打上一架，不过凯瑟白牙可从来没有在部落战争中输过，虽然受过一些伤，但是比起那些已经送命，或者是在战场上失踪的其他人来说要好上太多了。

直到那一天来临，被写于部落兽皮上的神话应验了，神的使者驱赶着来自天空中的神鹰，将他们的消息传遍整个荒原。

激动的部落酋长招呼着人，并告诉他们这种机会千载难遇，你们这些小子们是赶上好时候了。

凯瑟白牙至今还记得全部落如同过节一般的欢快场景，那些封存良好的肉干和奶酪，已经被腌制的入味的鱼干通通装到了他们的背包之上，告诉他们向着至高峰前进。

凯瑟白牙已然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爬上去那个高耸陡峭的山峰，怎么穿过了那些致命的冰原并杀掉了那些饥饿的捕食者，他只知道恍惚的自己在战神的天堂苏醒，那些宛如巨人般的战士们身着他着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精良铠甲。他们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唱着古老的歌谣。

那会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是那些天神般的战士只是告诉自己，你有资格参加仪式了。

莫卡仪式，那个注入自己身体的螺旋体让凯瑟白牙至今也难以忘记撕心裂肺的疼痛，和全身筋骨断开重新组合的折磨，他被丢到了千里外的冰冻荒原上，并又一次成功的活了下来，重新返回战士的天堂。

接受改造，成为血爪崽子，跟随老狼进行他想都不敢想的诸神战争，一步步的成长，最终自己也成为了带领崽子们的老狼。这漫长的岁月里他甚至已经想不起来自己的母亲到底长什么模样了，自己的部落也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更新换代，已经没有任何一个认识的人了。

自己的记忆中，唯有战争。

无休无止的战争，毫无怜悯的战争。

当然，还有这壶烈酒，还有那些冲动的崽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