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把云天赐留下的东西都好好的放进了一个储物箱里,连一根笔芯都没漏,想着见到面时自己就能还他了,两人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话,应该不会太尴尬。
为什么尴尬?花年怕他见到云天赐的女性模样会失态,想想,一米八的女生,就算再怎么动手术也掩盖不掉原来的男性骨骼,应该挺魁梧的。
虽然云天赐挺瘦的,但他可是一个能把篮球玩出橄榄球感觉来的猛人,腹肌、肱二头肌一个不少。
而在耐心等待的期间,花年也去过云天赐家的律师事务所,到那写字楼才发现牌子变了,成了某家工程有限公司,问了下写字楼下面的保安,才知道搬走都挺久的了,问搬到了哪里,结果保安也不知道。
花年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了,又去问他爸妈,结果被打发走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被单方面的切断了所有的联系,云家不愧是曾经背井离乡躲避亲戚口舌的人,离开且隐匿踪迹的功夫简直一流。
好在云爸云妈的手机还都能打通,花年就乖宝宝模样的叫着“云姨云叔”,两大人也亲切的回应,但一问到云天赐就开始打马虎眼了。
最后花年只套出了他们搬家的原因,是为了给云天赐一个更好的新生活的环境,事务所也一并搬到现在居住的地方附近了。
等半年过去了,花年马上就要步入高三的那个暑假,他等不住了,要出去寻他,结果被他爸扯回来揍了一顿。
“还不是时候。”花爸爸训着他:“都说了等天赐愿意见你了,他自然就会联系你了。”
“这都半年了!”花年就冲着他爸吼:“凭什么他想见我就见我,我想见他就不行?不管手术的结果怎么样,横竖还活着吧!”
他爸看他有些激动,眼睛都红了,于是默了默,才问他:“见着了他以后,你想对他说什么?”
花年就愣住了,迟疑着想了想,说道:“就说一些平时的事情……”
“只是这样?”花爸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我就想见见他。”花年说道,失落的低着脑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气我,但我们认识了十几年,他这样忽然离开,我接受不了。就觉得……”
花年闭上眼睛,强忍眼泪:“他这样好可恶。”
看着难过不已的儿子,花爸也有些于心不忍了,于是对他说道:“我试试和天赐说说。”
花年于是吸了吸鼻子,围着他爸打转,等着他打电话给天赐,却被中年男人打发走了,表示他要先和天赐聊聊。
花年只得走了,然后,他真的接到了云天赐的电话。
两人都对着电话沉默,然后花年率先开了口,问他:“你啥时候回来啊?”
电话那头静了好久,花年疑惑的“喂喂”了几声,然后忽然听到云天赐骂道:
“妈的,我为什么还是这么喜欢你?”
花年愣了,还来不及反应,云天赐就挂断了电话。
他有些懵,继而回拨回去,显示已关机。
这个号码后来又被云天赐给换掉了,成了空号。
“他不想见你,其实还因为他想冷却对你的感情。”花爸给花年说道:“他已经很清楚你是不会爱他的了。”
“……”花年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花爸拍了拍他的背,语重心长:“如果你不能回应他的感情,就不要再这样找他了,没意义,就算找到了他你们两个还是像以前那样闹。等他冷却下来吧。”
花年眸光一动,愈发沉静了。
步入高三,学业的繁重让花年不再能随意的去寻云天赐了,只是偶尔空闲下来还是会想到他,顺便想着他爸的话。
而他不再纠结以后,“云天赐”这三个字逐渐淡出他的生活,就连他的爸妈也不再提他了。
但花年知道他们私底下依旧保持着和云家的往来。
他知道,但不再想着通过他们顺藤摸瓜了。
他爸爸说的对,如果云天赐还喜欢他,如果自己仍旧无法接受他的感情,那么见面了也只是继续以前的痛苦。
他还没有想清楚。
而等他确定心意决定再次去找云天赐时,已经是高考结束了。
促动他去找云天赐的不是别人,是韩幸。